“但洪荒也將在那時開始重歸混沌,”元始皺眉,“即使我們歸來,也可能來不及阻止。”
“那麼就在混沌中重開天地,”靈寶決斷道,“以無極仙皇之力,再演洪荒。”
三清達成共識,開始積蓄力量,等待時機的到來。
與此同時,在時空奇點所在的位置——洪荒真正的中心,既不在天上,也不在地下,而是所有空間維度交彙的原點——楊眉和時辰已經會合。
宇宙宮已經收縮成一個微小的光點,懸浮在兩人之間。四周的空間呈現出詭異的扭曲狀態,時間流速時快時慢,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各方已經就位,”時辰道,“混沌凶獸和混沌神魔都同意在關鍵時刻出手牽製可能出現的阻礙。”
楊眉點頭:“空間節點已經布置完畢,地水火風逆轉大陣也已經就緒。隻等我們引爆時空奇點,洪荒就會開始重歸混沌。”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將手按在宇宙宮所化的光點上。光點開始劇烈顫抖,散發出毀滅性的時空波動。
“以空間大道之源,引爆萬界節點!”楊眉催動全部道力。
“以時間大道之源,逆轉開天進程!”時辰也將道力催至極限。
光點爆發出一陣無法形容的光芒,那不是普通的光,而是時空本身崩塌的顯現。光芒所過之處,空間破碎,時間倒流,法則崩解。
整個洪荒都感受到了這毀滅性的波動。三十六重天的空間節點同時爆炸,天空出現無數裂痕。
九幽之地的空間螺旋急速旋轉,大地開始崩塌;地水火風開始逆向流動,清濁重新混合。
混沌重演,開始了。
天道發出無聲的哀鳴,力量被分散到極致,既要阻止三清歸來,又要抵抗時空崩塌。
宇宙宮所化的光點在楊眉道人與時辰道人的合力催動下,爆發出撕裂時空的光芒。那光芒不是單純的光,而是法則崩解本身的顯化,是洪荒開辟以來所有因果與秩序的逆向坍塌。
“不好!”
就在這毀滅性波動即將席卷整個洪荒的刹那,一個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時空奇點正中央。他身著玄色道袍,袍上繡著流轉不息的時空道紋,正是早已洞悉陰謀的唐寰宇。
“楊眉!時辰!爾等真要行這滅世之舉?”唐寰宇的聲音在破碎的時空中震蕩,帶著一種超越尋常大能者的威嚴。
楊眉道人瞳孔微縮:“大日帝君?區區螻蟻,你如何得知……”
“天道雖被蒙蔽,但時空自有痕跡。”唐寰宇環視周遭正在崩塌的維度,“我在過去、現在、未來之間遊走千載,早已窺見你們今日所為。”
時辰道人冷笑:“區區仙帝,也想阻止混沌重演?這可是空間與時間兩大本源之力的合力!”
“本源之力,可不止你們有。”唐寰宇平靜地說著,雙手緩緩抬起。
刹那間,他身後浮現出一棵看不見儘頭的巨樹虛影。那不是尋常靈根,而是由無數時間線與空間維度交織而成的“時空道樹”——太素仙帝級時空道果的具象化。
“以我道果,鎮時空!”
唐寰宇低喝一聲,整棵時空道樹爆發出柔和卻無比堅韌的光芒,與楊眉時辰引爆的毀滅性能量正麵碰撞。
兩股力量的碰撞沒有產生驚天動地的爆炸,而是在無聲中展開一場決定洪荒存亡的法則戰爭。
楊眉道人的空間大道化作億萬道銀色絲線,每一根都在切割、破碎現有的空間結構。
時辰道人的時間大道則如無形潮水,衝刷著萬事萬物的時間流向,要將一切都推回開天之前。
而唐寰宇的時空道果,卻展現出一種截然不同的特質。
時空道樹的根須紮入崩壞的時間流中,如定海神針般穩定著亂流。
樹乾散發出的道韻覆蓋著破碎的空間維度,讓它們以另一種方式維持著微妙的平衡;枝葉則延伸至洪荒各處,連接著一個個正在崩塌的關鍵節點。
“這是……太素之力?”楊眉道人震驚道,“你將時空大道修煉到了區區‘太素’之境,為什麼能抵擋住我們?”
“太素者,萬物之始而未分也。”唐寰宇淡淡道,“你們的空間與時間雖為兩大本源,終究已分。而我之道,卻是時空未分前的原始狀態,高於分,亦能包容分。”
說話間,時空道樹上分出六千道主乾,每一道都對應著洪荒中一處正在崩塌的空間節點。這些主乾又分出無數枝條,編織成一張覆蓋整個洪荒的時空網絡。
三十六重天的裂痕處,時空網絡強行彌合著破碎的天空。
九幽之地的螺旋處,逆向旋轉被強行減緩。
地水火風的逆向流動被時空網絡束縛,清濁重新分離的速度大幅減慢。
但唐寰宇的臉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下去。以一己之力對抗兩大混沌魔神的本源之力,即便他已成就太素仙帝級道果,也近乎不可能。
“堅持住,”他心中默念,“隻需爭取片刻時間,天道便能反應過來,三清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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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各處,混沌凶獸與混沌神魔紛紛現身。
北方極地,混沌饕餮張開吞天巨口,吞噬著崩塌的天穹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