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宜寧沒有回答俏秘書的問題,隻是用眼神示意她看向那輛防彈車,聲音壓得極低的說道:
“你看前麵那輛車,燕京的牌照,而且這個級彆的防彈車,絕對不簡單。我們先等等,彆貿然下去。”
性感小秘書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色瞬間一震,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燕京來的大人物?孫總,這不會是國家級的大人物吧?他們怎麼會來療養院?”
孫宜寧搖了搖頭,眉頭緊緊皺起,大腦飛速運轉:
“不是國家級的。國家乾部行事向來低調,不敢開這麼張揚的豪車。這應該是燕京來的大商人,而且是紅頂商人,背後有強硬的靠山,才敢這麼明目張膽。”
他頓了頓,眼神裡閃過一絲了然:“在這個療養院裡,最有錢、最有資格讓燕京的紅頂商人親自登門拜訪的,隻有我父親。”
曉琳恍然大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不敢再說話。
兩人坐在車裡,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輛防彈車。
沒過多久,車門打開,一個身材挺拔、穿著黑色西裝的年輕人先下了車,他眼神銳利如鷹,身姿筆挺,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種兵。
緊接著,一個中年男人走了下來,他穿著一身定製的中山裝,麵容儒雅,氣度非凡,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久居上位的沉穩和威嚴。
果然,那兩人徑直朝著療養院裡麵走去,目標明確,顯然就是來見孫炳義的。
此時的孫炳義,正躺在療養院裡的躺椅上,曬著清晨的陽光。
他的身體已經衰敗到了極致,枯瘦如柴的臉上,皮膚鬆弛地耷拉著,眼珠微微鼓突,看起來有些駭人。
可那雙眼睛裡,卻依舊閃爍著精明的光芒,沒有絲毫渾濁。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抬起眼皮,看到來人,臉上沒有絲毫的神色變化,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中年男人走到躺椅前,微微躬身,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語氣恭敬卻不失分寸的問候道:
“孫老,您身體還很好吧?”
孫炳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乾澀的笑,聲音沙啞得像是破風箱在拉扯說道:
“魏總,如果我身體還很好,你就不會從燕京千裡迢迢來看望我了。我要死了,所以你掐著時間來的。”
來人正是魏襄州,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裡掠過一絲尷尬。
他和孫炳義相識二十多年,彼此知根知底,都是商場上的老狐狸,沒必要說那些虛情假意的客套話。
可被孫炳義這麼直白地戳破,他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但到了他這個層次,早已不會被情緒左右,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孫炳義身邊,低聲說道:
“孫老,我們也是二十多年的交往了,不論怎麼樣,我也應該來看看您不是。”
這話聽起來情真意切,可兩人都清楚,這不過是場麵上的客套話。
商場如戰場,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孫炳義咳嗽了幾聲,每一聲都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樣,他艱難地說道:
“感謝魏總不遠千裡來看望我。那你看我這個樣子,還能活多久?”
這話很諷刺,可魏襄州也沒必要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
他的目光在孫老頭衰敗的臉上掃過,心裡暗暗盤算著。
孫炳義的樣子看起來確實撐不了多久了,皮膚蠟黃,氣息微弱,連說話都顯得格外費力,最多也就三個月的光景。
他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嘴上卻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