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醜惡嘴臉的孫宜寧,許曦白了他一眼,不屑回答他的問題。
她轉頭看向田廣,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語氣平靜地問道:
“田總,我有兩個疑問,還請你解答。第一,礦山停產的消息,真的屬實嗎?畢竟這可是關乎千億級市場的大事,容不得半點虛假。第二,你想怎麼合作?具體的方案是什麼?”
田廣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語氣篤定的說道:
“許總放心,消息絕對屬實!這是魏總通過特殊渠道拿到的內部信息,有魏家在背後運作,絕對不會出錯。至於合作方案,也很簡單,你們孫氏集團不需要出一分現金,由我的廣田集團出資五百億,你們孫氏集團用核心資產做抵押,向銀行貸款五百億,湊齊一千億的資金,我們聯合在期貨市場做多碳酸鋰。按照目前的市場行情,初步估計至少可以賺一千億,到時候我們三方按出資比例分賬,你們孫氏集團至少能分到四百億!”
“一千億?四百億!”
孫宜寧直接像打了雞血一般,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露出狂喜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無數的金錢如滾滾洪流般湧向自己。
他激動地搓著手,嘴裡不停念叨著:“四百億!竟然能賺四百億!田總,這事兒就這麼定了!許曦,你趕緊點頭答應,彆耽誤了這麼好的機會!”
田廣看著孫宜寧那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心中愈發鄙夷,卻也暗暗鬆了口氣。
隻要穩住了這個蠢豬,許曦就算再精明,也難以獨自抗衡。
然而,就在田廣以為許曦也會被巨額利益衝昏頭腦的時候,許曦卻突然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眼神裡帶著一絲狡黠與冷靜,用質疑的語氣說道:
“田總,你的計劃聽起來確實很誘人,幾乎完美。但任何投機和博弈都沒有絕對的盈利把握,一千億資金入場,體量如此龐大,稍有疏漏,就可能滿盤皆輸,到時候不僅賺不到錢,反而會虧得血本無歸。”
她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盯著田廣,一字一句地問道:“如果真的出現意外,我們孫氏集團借貸的五百億資金,田總能不能告訴我,用什麼來償還?”
田廣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神色變得尷尬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許曦竟然如此警覺,在如此巨大的利益誘惑麵前,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一眼就看穿了計劃中的致命漏洞。
包廂內的氣氛再次降到冰點,孫宜寧臉上的狂喜也僵住了,茫然地看著許曦,又看向田廣,似乎不明白許曦為什麼要提出這樣的疑問。
田廣的手指緊緊攥起,大腦飛速運轉,想要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而許曦則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眼神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
而此刻,包廂外的走廊裡,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王勳終於趕到了陶然居,腰間的手槍冰冷刺骨,正一步步朝著“觀雲閣”走來。
按照魏襄州的計劃,用巨額利益誘惑許曦入局,用期貨套住許曦,然後讓孫氏集團陷入五百億的債務危機,最多半年孫宜寧就會玩不轉孫氏集團,到時候不得不答應被收購。
等吞掉孫氏集團後,魏襄州才會啟動碳酸鋰期貨市場的資金博弈,可那時候的許曦已經成為了籠中之鳥,不得不屈服在魏襄州的腳下,這是很陰狠的一石二鳥之計。
可是許曦不入局的話,這個完美的陰謀就會破產。
田廣深諳其中關鍵,臉上依舊掛著那副老謀深算的笑容,語氣帶著十足的蠱惑,說道:
“償還債務的事情,許總完全不必擔憂。”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眼神裡閃過一絲篤定,“第一,我們魏總的期貨投機從未失敗過,在這方麵有絕對的把握,必定能在期貨市場上大獲全勝。第二,退一萬步說,即便真的出現意外,這也是公司的債務,跟許總個人沒有任何關係,你的個人資產不會有絲毫損失。”
他說得冠冕堂皇,仿佛真的在為許曦著想,卻不知每一句話都裹著致命的毒藥。
許曦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隨即發出一聲清脆的冷笑,眼神裡滿是嘲諷的說道:
“田總真是計劃得完美啊,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她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前傾,語氣帶著十足的穿透力,“我個人的資產,不就是你們承諾的那五十億補貼嗎?可對我來說,現在孫氏集團是我的,隻要公司能長期盈利發展,將來我的身價何止五十億?”
她的目光直直射向田廣,像是看穿了他的所有算計:“田總,誘惑我做期貨市場的暴力投機是假,想要吞並我的公司才是真。你們這套把戲,在我這裡玩不轉。如果沒有其他正經事,我可不陪你們浪費時間了。”
話音落下,許曦的態度斬釘截鐵,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她心裡清楚得很,麵對田廣和魏家這樣的惡狼,委曲求全隻會讓對方得寸進尺,浪費時間更是毫無意義。
人性本就如此,獵人從來不會放過受傷的獵物,隻會把它抓回去燉湯,狠狠大補一頓。她許曦從不是任人宰割的獵物,而是手握利刃的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