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鬼總部。
大塚正看著逐漸被壓製得一點反抗餘力都沒有的劉仁,此前積鬱的心情終於得到了些許緩解。
他讓人將桌麵上的玻璃渣和酒液全都清理了一遍,而後重新恢複成遊刃有餘的優雅坐姿。
看著浮窗中顯示出來的畫麵,大塚正嗤笑一聲:“螻蟻!真以為能在武祭上翻了天?”
與此同時,擎天幫總部。
一直都在關注著武祭那邊現場狀況的皮新傑,隻是掃了一眼便立刻得出了結論:“那個小東瀛的人臨時強行學了兩門詭術!而且詭術的等階還不低!”
白伽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波動,聞言,也隻是點點頭:“很符合我對東瀛人的刻板印象——就算這場死鬥他們贏了,那個石田又二也活不了多久。”
強行觀摩詭術,學習詭術,會導致精神層麵的負擔呈幾何級地加重。
對一般人來說,能夠掌握一門就已經算得上是“精英”了。
能夠掌握兩門,則是精英中的骨乾力量。
也是每個勢力中最核心的中層戰力。
宏觀來看,亦是凡武端戰力的頂點。
“劉仁那家夥危險了啊!”皮新傑一臉煩躁,“這才贏了三場!”
“你等會也可以多給劉仁兩門詭術。”
“等會?等會他就死在死鬥台上了!”
“我看未必。”
“啊?”
皮新傑不知道白伽哪裡來的這種自信。
但還是安靜下來,將目光重新放在了浮窗顯示的畫麵上。
也正是在這一瞬,劉仁停下了一直後撤的腳步。
他的腳後跟已經碰到了空氣牆——在死鬥結束之前,死鬥台的邊緣全是空氣牆。
除非有一個人死亡,否則,這空氣牆足以阻斷裡麵的人所有的生路。
就像遊戲裡麵的“你正在決鬥,不可逃離”一樣。
真是絕望的境地。
石田又二臉上癲狂的笑意在這一刹那的時間裡麵格外明顯。
在劉仁高度集中注意力後,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
所有的外力影響全都在這一瞬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伸出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手腕,抽出了那把森白的直刀。
——抽骨為刃。
在抽刀的瞬間,劉仁全身肌肉緊繃,如同被壓到底的彈簧一般彈射了出去。
一刀斬向石田又二!
——戮生!
石田又二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來得及發生多少的變化。
在劉仁的視角裡,那些密密麻麻延伸出來的觸手,也沒有觸及到他的身上。
所有的攻擊距離落在他身上都還差那麼一兩秒的時間。
也就在這短暫的一兩秒時間裡,他將自己的肌肉力量全都壓榨到了極限——以至於身體到處都在開裂,繃斷,大量的血因為劉仁身體的高速移動而飛濺到了半空中,卻沒有來得及落下。
所有的事物都靜止了。
隻有劉仁不斷崩毀的身體在這靜止的空間中高速穿梭而過。
不到半秒的時間裡,他穿過了十幾步遠的距離,衝到了石田又二的麵前。
接著從下往上,森白的骨刀一刀斬出。
平平無奇,沒有半點花哨。
與上一場和菊池骰那見招拆招的繚亂刀法完全不同。
這一刀中,隻剩下純粹到了極致的暴力與殺意。
石田又二的身體正麵就這樣出現了一條紅色的線。
與他本人就仿佛不在一個圖層一樣。
這一秒的後半秒,劉仁默默地將好不容易存下來的兩點殺戮點,又消耗了一點,用在了體質屬性上麵。
他那足以將自己本身都從內到外撕開的恐怖傷勢,在一個殺戮點的消耗之下,被那同樣恐怖的治愈力迅速抹平。
一秒過後。
在劉仁的視角中,時間再次開始流淌。
石田又二繼續著上一秒的動作趨勢。
但,他的身體卻從中間開始,被整個一分為二。
“噗嗤——”
隨之而至的恐怖勁風,將石田又二裂開的兩半身體吹開了兩三米遠。
腸子,血液,肉塊之類的東西則呈噴射狀斜向吹向了兩個方向,在死鬥台的地麵上留下了又一道醒目的痕跡。
本來還有著細碎議論聲的觀戰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直播間裡麵熱鬨的彈幕第不知道幾次僵硬地停頓下來,留出了一個長長的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