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一路爬上權力場頂層的人沒有一個是純傻缺。
在決定要對新黨守舊派那群人動手的時候,姬星嵐就已經考慮到了對麵魚死網破的可能。
因此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新黨守舊派的手裡畢竟是握著軍隊的,被逼急了,他們直接乾脆撕破臉,掀起叛亂是高概率的事件。
姬星嵐的話讓不少舊黨高層立刻冷靜了下來。
“沒錯,我們手裡還有牌沒有打!”
“雲州和永州的部隊加起來,有多少人?!”
他們急忙詢問著。
“差不多有三十萬人。”姬星嵐胸有成竹地報出數字。
雖然這個時代,戰爭早就不是看人數來決定勝負手了。
但士兵的數量,依舊可以一定程度上說明其作戰能力的下限。
新黨守舊派掀起的這場叛亂,大概率是不會動用毀滅性武器的。
就算想,他們也沒有那個權限。
大範圍殺傷性武器的動用需要走的流程非常多。
單以“私人力量”不足以完成。
所以,接下來的戰鬥大概率還是得靠人命去堆。
三十萬人,就是舊黨手裡的底蘊。
但還不止於此。
“三十萬人……守得住雲州嗎?”有人疑慮道。
“我們不需要守住雲州,我們隻需要讓他們的部隊在短時間內無法控製雲州,打到上都來就足夠了!”姬星嵐迅速說道,“在這段時間裡,我們還可以打彆的牌!先爭取拿幾個中立州的支持,讓那邊的駐紮部隊出兵平叛!以內閣的名義!走正當的程序!”
“這個時候正規程序沒用了,我們拿什麼跟他們換?”
“那就得問陛下了。”姬星嵐將視線扔到姬憶的身上。
姬憶是九煌名義上的皇帝。
擁有著目前最大的政治合法性。
雖然此次新黨守舊派的叛亂看上去聲勢浩大,甚至還得到了五個州的聲援
但——僅此而已,不是嗎?
那五個州也就名義上譴責了舊黨上個月的一係列行動,斥責了內閣部分行為的不合法不合規。
但一看實際動作,卻是什麼也沒有。
都是玩政治的,誰騙得了誰?
口頭上的支持,新黨守舊派要多少他們地方州就可以給多少。
但,讓各州的駐紮部隊出兵?
想都彆想。
除非有明文調令,流程合規,並通過國防部下發文件。
不然他們是半點都不會動的。
政變是把自己的腦袋押上賭桌的玩命活。
事關自己的腦袋。
誰會那麼輕易地做出決定?
新黨守舊派的高層,以及與他們有著深刻綁定關係的人,那是無可奈何,隻能梭哈一把。
可名義上支持他們的那五個州的地方官員,以及軍方將領,是完全可以不這麼做的。
梭哈是一種智慧。
但在看不清楚勝率的情況下,那就是蠢。
他們還沒有那麼沒腦子。
而舊黨這邊就不一樣了。
皇帝在這,內閣在這,首相在這。
他們掌握著政治上的最高合法性。
所以可操縱空間很大。
在眾人的視線都落到自己身上後,姬憶卻看向了車宸:“愛卿以為如何?”
“臣以為,可以走合規程序,讓他們出兵平叛。”車宸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同時給出他們所求的部分利益。”
“比如呢?”
“部分地方自治權。”
“有的東西給出去容易,收回來可沒有那麼容易。”姬憶若有所指地說。
如果是在以前,她還可以在壓下叛亂之後,再慢慢把兵權也收攏到自己的手上。
接著玩玩製衡之術,讓姬星嵐與車宸相互牽製對方。
等掌握了絕對的暴力與最大合法性後,給出去的權力想要收回來,也就是分分鐘的事。
但現在情況變了。
最大的變數就是詭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