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塊浸了墨的絨布,沉甸甸地壓在維也納老城區的屋頂上。梁良站在多瑙河碼頭的石階上,指尖捏著那張寫著“下一站,紐約”的紙條,紙角被汗水浸得發潮。河風卷著燒焦的氣息撲在臉上,遠處觀光橋的火光已經被撲滅,隻剩下幾縷殘煙在月光裡扭曲,像未散的幽靈。
“interpo國際刑警組織)剛回電,紐約分局已經布控,但對方很可能用假身份入境。”林徽的聲音帶著電流的雜音從對講機裡傳來,“我們查到阿爾弗雷德的古董店賬戶,近三年有五十多筆資金流向巴拿馬的空殼公司,最終溯源指向華爾街的一家對衝基金,老板叫西蒙·沃克,曾在中情局待過十年,精通心理側寫。”
梁良彎腰撿起快艇引擎的碎片,金屬邊緣還帶著溫度。“不是阿爾弗雷德。”他摩挲著碎片上的齒痕,“剛才那人的手型和步態,年齡應該在四十到四十五歲之間,而阿爾弗雷德的登記信息是五十八歲,骨齡檢測不會說謊。”他直起身,對岸的燈火在他瞳孔裡跳動,“通知技術科,把監控裡那人的步態數據和西蒙·沃克的公開視頻比對,另外,查西蒙旗下所有離岸公司的航班記錄,重點查近一周飛往紐約的私人飛機。”
半小時後,比對結果出來了——步態重合度92。更驚人的是,西蒙·沃克三天前以“商務考察”的名義飛抵維也納,登機記錄上的照片雖然經過偽裝,但眉骨的弧度與碼頭那人完全一致。
“他在維也納待了三天,除了古董店,還去過兩次國際會展中心。”林徽調出會展中心的平麵圖,“那裡正在舉辦全球能源峰會,參展的有二十七個國家的能源部長,包括我們要保護的周部長。”
梁良突然想起什麼,快步走向停在街角的越野車:“他不是衝著峰會來的,是衝著周部長的新能源方案。上周周部長在閉門會議上透露,我國研發的可控核聚變技術有了突破性進展,西蒙的對衝基金重倉了傳統能源股,這技術一旦落地,他會虧得底朝天。”
車後座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是剛從醫院趕來的林默,他胳膊上還纏著繃帶,懷裡抱著台筆記本電腦。“查到了!”屏幕藍光映著他蒼白的臉,“西蒙在紐約有個私人監獄,位於布魯克林的廢棄工廠區,三年前有個記者想曝光那裡的虐待醜聞,結果‘意外’墜樓了。監獄裡關押的都是他從世界各地‘撿’來的技術人員,強迫他們破解各國的能源加密係統。”
梁良猛地踩下油門,越野車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尖叫。“聯係紐約sat特種武器和戰術部隊),我們現在就飛紐約。”他從副駕抓起戰術背心,“林默,把西蒙的監獄結構圖調出來,標注所有通風管道和地下通道——這種人總喜歡給自己留後路。”
十小時後,紐約肯尼迪機場的停機坪上,寒風卷著雪粒打在臉上生疼。梁良裹緊戰術外套,看著遠處停機棚裡走出的sat隊員,他們身上的熒光條在暮色裡像流動的光帶。為首的隊長馬克遞來一份熱咖啡:“監獄外圍已經封鎖,但那工廠是二戰時期的彈藥庫改造的,牆厚三米,大門是銀行級彆的防爆門,我們嘗試用炸藥炸開,結果隻留下個白印。”
“有沒有試過內部突破?”梁良搓了搓凍僵的手指,熱氣在咖啡杯口凝成白霧。
馬克指了指工廠後方的煙囪:“那裡有個廢棄的排煙管,直徑六十厘米,剛好能容一個人爬進去,但裡麵全是鐵鏽和煤灰,而且有三道防火閘,任何一道落下都會把人夾成肉餅。”他壓低聲音,“我們的無人機拍到西蒙在地下三層,那裡有個服務器機房,估計他在轉移破解好的能源數據。”
梁良看向林徽,她正舉著紅外望遠鏡觀察工廠的電網分布。“電網是獨立的,用的是柴油發電機,”她調出電子地圖,“但發電機在東北角的平房裡,離主樓有五十米,打掉它,工廠會陷入半小時的電力真空,防火閘會自動解鎖——這是老款彈藥庫的設計漏洞。”
行動在淩晨三點開始。梁良帶著三名隊員摸到發電機房,雪地裡的腳印很快被新下的雪覆蓋。他用消音手槍乾掉門口的守衛,林默則撬開發電機的油箱蓋,往裡麵灌了半瓶沙子。隨著一陣刺耳的轟鳴,發電機冒出黑煙停了下來,遠處工廠的燈光果然暗了下去。
“防火閘解鎖倒計時十分鐘!”林徽的聲音在耳機裡炸響。
梁良立刻衝向煙囪,戴上呼吸麵罩鑽進排煙管。鐵鏽刮擦著戰術服,煤灰嗆得他喉嚨發疼,每前進一米都要撥開纏繞的鐵絲。爬到第一道防火閘時,他能聽到齒輪轉動的哢嗒聲,趕緊縮起肩膀鑽了過去,剛探出頭,就看到下方平台上有兩個守衛正在抽煙。
他從靴筒裡抽出軍用匕首,縱身跳下,匕首精準地抵住第一個守衛的喉嚨,另一隻手捂住第二個守衛的嘴,膝蓋猛擊對方襠部。解決掉兩人後,他順著鐵梯往下爬,每層平台都有巡邏的守衛,他像壁虎一樣貼著牆壁移動,利用管道的陰影躲避探照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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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三層的走廊裡彌漫著機油味,服務器機房的門是玻璃的,西蒙正背對著門口,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梁良突然想起維也納碼頭那一幕——對方抬頭時嘴角的笑,原來不是發現了埋伏,而是在確認數據傳輸的進度條。
“你來得正好。”西蒙沒有回頭,屏幕藍光映著他的側臉,“還有三十秒,數據就傳完了。你們中國有句古話,‘覆水難收’,知道嗎?”
梁良慢慢抽出槍:“你以為關在這裡的技術人員,真的會幫你破解?”他踢開旁邊的儲藏室門,裡麵的人紛紛抬起頭,每個人手裡都握著塊碎玻璃或鐵棍——是林默提前用微型無人機投進來的武器。
西蒙猛地轉身,手裡握著個手雷形狀的東西。梁良立刻撲過去,兩人在地上扭打起來,手雷滾到服務器旁。“那是信號乾擾器!”一個戴眼鏡的技術員大喊,“他想銷毀數據!”
梁良死死按住西蒙的手腕,對方突然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疼得他差點鬆手。就在這時,儲藏室裡的人衝了出來,抱住西蒙的腿將他拽開。梁良趁機撲向乾擾器,在它爆炸前一秒將其踢進了通風管道。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馬克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工廠要塌了!我們在外麵炸了承重牆,快撤!”
梁良指揮著技術員們往緊急通道跑,自己則扛起被打暈的西蒙。地下三層開始晃動,水泥塊像雨點般落下,他在走廊儘頭看到個向上的梯子,剛爬了兩級,就被西蒙掙紮著拽了下來。
“一起死在這裡吧!”西蒙掏出藏在鞋底的手槍,頂著梁良的胸口。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紅光閃過——是林徽舉著防爆盾衝了過來,盾沿狠狠砸在西蒙的手腕上,手槍哐當落地。“走!”她抓住梁良的胳膊往上拉,盾麵擋住了墜落的鋼筋。
當最後一個人爬出緊急通道時,身後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工廠主樓像被巨人踩扁的火柴盒般塌了下去。雪還在下,梁良看著被煙塵吞沒的廢墟,胳膊上的牙印火辣辣地疼,卻比不過心裡的暢快——他仿佛看到那些被囚禁的技術人員臉上重燃的光,比紐約的星空還要亮。
“數據沒傳出去。”林默舉著筆記本電腦跑過來,屏幕上顯示著“傳輸失敗”的紅色提示,“我們在服務器裡植入了病毒,他傳出去的都是亂碼。”
西蒙被sat隊員押走時,突然回頭衝梁良笑了笑,嘴唇動了動,像是在說什麼。梁良讀懂了那口型——“還沒完”。
雪越下越大,落在梁良的睫毛上,瞬間化成了水。他知道,這確實不是結束。但看著身邊嗬著白氣說笑的隊員,看著那些重獲自由的技術人員互相擁抱,他突然覺得,就算前路還有再多風雨,隻要他們還在一起,就沒什麼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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