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刑事法院的地下羈押室裡,白熾燈的光芒慘白得像手術刀。梁良站在單向玻璃前,看著對麵囚椅上的亞曆山大·沃克。這個曾經在歐盟議會裡風度翩翩的政客,此刻穿著橙紅色囚服,手腕和腳踝的鎖鏈在地麵拖出沉悶的聲響,唯有那雙眼睛依舊銳利,像淬了毒的冰錐。
“你應該感謝我,”亞曆山大突然開口,聲音透過傳音器傳來,帶著金屬般的冷硬,“是我讓你們看清了這個世界的腐爛——那些政客的貪婪,財團的掠奪,早就該用火焰淨化。”
梁良的指尖在玻璃上劃出一道痕,那裡映著自己左臂尚未褪儘的輻射疤痕。“你所謂的淨化,是用七千個孩子的命做祭品,”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包括阿米爾的妹妹哈迪婭,她到死都攥著你資助的慈善機構發的糖果。”
亞曆山大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鎖鏈突然劇烈晃動,囚椅的金屬支架在他猛踹下發出呻吟。“弱者本就不該活在新世界,”他湊近玻璃,瞳孔裡的瘋狂幾乎要溢出來,“你以為抓了我就能結束?渡鴉的火種已經撒遍全球,每個被壓迫的人都會拿起武器,他們會喊著我的名字,燒掉所有不公。”
羈押室的門被推開,林徽拿著一份文件快步走進來,臉色比囚服還要白。“國際刑警剛在亞曆山大的私人島嶼搜出這個,”她將文件拍在控製台,“是‘末日火種’計劃的完整名單,包括潛伏在各國政府的三百個渡鴉成員,還有……”她頓了頓,聲音發顫,“藏在南極冰蓋下的備用核裝置,啟動密碼是他的dna序列。”
梁良猛地轉身,單向玻璃對麵的亞曆山大正對著他微笑,仿佛在欣賞一出早已寫好的戲劇。“你們永遠找不到南極的基地,”他對著麥克風說,“那裡的坐標藏在我女兒的基因裡,而她……”
“在我們手裡。”梁良打斷他,調出平板電腦上的照片——一個金發女孩坐在日內瓦湖畔的長椅上,懷裡抱著隻玩具熊,脖子上掛著的吊墜正是沃克家族的星圖徽章。這是三天前在蘇黎世的一家孤兒院找到的,亞曆山大在五年前就將她偽裝成戰爭孤兒,作為最後的籌碼。
亞曆山大的笑容瞬間凝固,鎖鏈“哐當”一聲砸在地上。“你們不敢動她,”他的聲音開始發顫,“她的基因序列裡不僅有坐標,還有核裝置的自毀程序,一旦檢測到她的生命體征消失……”
“我們沒打算動她,”林徽按下控製台的按鈕,羈押室的牆壁緩緩移開,露出後麵的另一間囚室——亞曆山大的女兒艾莎正坐在裡麵,手裡捧著的平板電腦上,播放著南極基地的實時監控,“我們隻是讓她看清楚,她父親所謂的‘新世界’,是用多少人的白骨堆起來的。”
艾莎突然抬起頭,對著單向玻璃喊道:“爸爸,停下吧!那些叔叔阿姨給我看了醫院的照片,那些孩子……”她的聲音哽咽著,“你說要給我一個乾淨的世界,可這個世界不該有眼淚。”
亞曆山大的肩膀劇烈顫抖起來,這個在法庭上始終傲慢的男人,此刻竟像個迷路的孩子。梁良看著他眼中的堅冰開始融化,突然想起老鄭臨終前的話:“仇恨最可怕的不是毀滅,是讓人心變成石頭。”
“南極基地的坐標,”梁良對著麥克風說,“或者看著你的女兒親眼見證三百萬人的死亡,選一個。”
羈押室陷入死寂,隻有艾莎壓抑的哭聲透過牆壁傳來。亞曆山大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囚服上,像一朵朵綻開的紅玫瑰。十分鐘後,他突然抬起頭,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我要見她,單獨見。”
國際刑警總部的會麵室裡,防彈玻璃將父女倆隔開。艾莎將脖子上的星圖吊墜摘下來,貼在玻璃上:“這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說裡麵藏著回家的路。可孤兒院的老師說,家是有愛的地方,不是燒房子的地方。”
亞曆山大的手按在玻璃的另一側,與女兒的手掌隔窗相對。“爸爸錯了,”他的聲音第一次帶上哭腔,“那些坐標……在吊墜的夾層裡,用紫外線燈照就能看見。還有自毀密碼,是你的生日,加上……加上我第一次抱你的日子。”
當技術人員從吊墜裡取出微型芯片時,梁良站在監控屏幕前,看著亞曆山大將額頭抵在防彈玻璃上,無聲地流淚。艾莎伸出小手,隔著玻璃描摹著父親的輪廓,輕聲說:“媽媽以前說,你心裡住著個害怕黑暗的小男孩。現在,該讓他出來曬曬太陽了。”
南極冰蓋的科考站裡,張野帶領的拆彈組正在啟動核裝置的自毀程序。當最後一組密碼輸入完成,巨大的金屬裝置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表麵的指示燈從紅色變成綠色,像一顆重新跳動的心臟。
國際刑事法院的法庭上,法官宣讀判決時,梁良站在旁聽席的最後一排,看著亞曆山大平靜地接受終身監禁。這個曾經妄圖用核火淨化世界的男人,此刻穿著囚服,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眼神裡竟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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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審結束後,梁良在羈押室的走廊裡遇到了艾莎,她正被孤兒院的老師牽著,手裡拿著張剛畫好的畫——藍色的地球上,不同膚色的孩子手牽著手,背景是閃耀的星空。“林阿姨說,你要去很多地方拆炸彈,”艾莎把畫遞給他,“這個給你,就像帶著全世界一起走。”
梁良蹲下身,看著畫裡那個用紅色蠟筆塗成的太陽,突然想起北極基地的極光,南太平洋的晚霞,還有老鄭犧牲時天邊泛起的魚肚白。這些光彙聚在一起,照亮了曾經被仇恨籠罩的角落。
“張野的小隊已經出發去清理最後幾個渡鴉據點,”林徽走到他身邊,遞來一份新的任務簡報,“國際刑警想請你擔任反核恐怖主義顧問,常駐日內瓦。”
梁良接過簡報,指尖拂過上麵的聯合部隊徽章,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老鄭時,那個叼著煙卷的老兵拍著他的肩膀說:“咱們這行,圖的不是勳章,是能看著明天的太陽升起來。”
走出國際刑事法院時,日內瓦的陽光正好,廣場上的鴿子在孩子們的笑聲中飛起,翅膀掠過湛藍的天空。梁良將艾莎的畫折好放進貼身的口袋,轉身走向停在路邊的越野車——車身上的聯合國徽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像一顆永不熄滅的星。
他知道,與仇恨的戰爭永遠不會真正結束,就像太陽每天都會升起,陰影也總會在某些角落潛伏。但隻要還有人願意舉起火把,照亮那些黑暗的地方,這個世界就永遠有希望。
越野車駛離廣場時,梁良從後視鏡裡看到艾莎正對著他揮手,手裡揮舞著那枚星圖吊墜,吊墜反射的光芒像一道微小的彩虹,橫跨在人群之上。他突然踩下油門,引擎的轟鳴中,仿佛能聽到無數個聲音在說:向前走,彆回頭。
前路還長,但太陽正好,足夠照亮他們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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