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裡亞納海溝的深潛器艙內,儀表盤的幽藍光芒映在林徽蒼白的臉上。她的額頭抵著觀察窗,玻璃外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隻有探照燈能撕開十米範圍的海水,照亮偶爾掠過的發光生物。自北極溶洞的裂縫閉合後,她的鳳紋就時常莫名發燙,此刻更是像揣了塊烙鐵,灼燒感順著血脈蔓延到太陽穴。
“還有三千米到達預定深度。”梁良的聲音打破沉寂,他正檢查抗壓服的密封接口,指尖的龍紋泛著淡淡的金光——這是在為可能出現的魔氣侵蝕做準備。三天前,深潛器在接近海溝時遭遇了異常洋流,洋流中混雜著與北極魔核同源的能量粒子,林徽就是在那時突然陷入了短暫的昏迷。
“我沒事。”林徽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試圖壓下腦海中紛亂的畫麵。昏迷的幾秒裡,她看到了片段式的場景:古老的祭壇、發光的符文、祖父年輕的背影,還有一塊嵌在岩壁裡的藍色晶石,晶石的光芒與此刻深潛器探照燈的頻率驚人地相似。
張峰在操作台前調出海底地形圖,海溝底部的等高線在屏幕上扭曲成怪異的形狀,像某種生物的爪痕。“國際海洋局的資料顯示,這裡的磁場每小時都會反向一次,”他指著不斷跳動的數值,“專家推測是地核運動異常,但我們的檢測儀顯示,是魔氣乾擾了磁場。”
深潛器突然劇烈震顫,探照燈掃過右側的岩壁,那裡竟有一片人工開鑿的痕跡——整齊的石階蜿蜒向下,階壁上布滿了海藻覆蓋的浮雕,浮雕的內容與《守界錄》中記載的“水脈封印”完全吻合:人魚手持三叉戟,將黑色的霧氣釘在海底。
“是守界人留下的遺跡!”林徽的鳳紋突然爆發紅光,與浮雕產生了強烈的共振,深潛器內的照明燈隨之閃爍,“祖父說過,水脈封印需要‘潮汐之鑰’才能開啟,那是一塊能操控洋流的藍色晶石。”
她的話音未落,深潛器的警報突然尖銳地響起,外部壓力計的指針瘋狂轉動,屏幕上顯示有巨型生物正在撞擊艙體。梁良衝到觀察窗前,隻見一頭體長超過二十米的巨型烏賊正用觸手纏繞深潛器,它的眼睛是渾濁的墨綠色,觸手上的吸盤裡嵌著金屬片,反射著與北極魔兵相似的紫光。
“是被魔化的大王烏賊!”張峰緊急啟動防禦係統,深潛器表麵彈出的電擊網讓烏賊發出無聲的咆哮,卻沒能逼退它,“它的神經係統被機械改造過,吸盤裡的金屬片能吸收我們的能量!”
林徽的視線落在烏賊觸手上的金屬片上,那些碎片的排列方式突然與記憶中的符文重疊。她猛地按住劇痛的太陽穴,更多的畫麵湧來:十歲那年,她在祖父的書房裡打翻了一個青銅盒,盒底的銘文與眼前的金屬片排列一致;祖父當時慌忙收起盒子,說那是“不能碰的禁忌”。
“它在保護什麼!”林徽大喊,鳳紋的紅光穿透觀察窗,落在烏賊的眼睛上。紅光觸及的瞬間,烏賊的動作突然停滯,墨綠色的瞳孔裡閃過一絲清明,仿佛被喚醒了原始的意識。
梁良抓住機會,操控深潛器射出麻醉彈。特製的麻醉劑混合著清靈液,順著觸手的吸盤滲入烏賊體內,它的纏繞漸漸鬆弛,最終沉入幽暗的海水中,隻留下幾片脫落的觸手殘片。
深潛器擺脫束縛後,繼續沿著石階下降。林徽癱坐在座椅上,冷汗浸濕了額發。那些突如其來的記憶碎片像斷裂的膠片,讓她既熟悉又陌生。“祖父一定知道什麼,”她聲音發顫,“他留下的古籍裡從來沒提過這些符文,可我確定見過它們。”
石階的儘頭是一座水下神殿,神殿的穹頂早已坍塌,隻剩下幾根刻滿人魚浮雕的石柱。神殿中央的石台上,半埋在海沙裡的正是一塊籃球大小的藍色晶石,晶石周圍的海沙在緩慢旋轉,形成微型的漩渦——這就是“潮汐之鑰”。
但更令人震驚的是石台邊緣的機械裝置,那些儀器上的齒輪與伊萊亞斯改造蟻後的控製器如出一轍,連接裝置的管線深深紮進晶石內部,正抽取著其中的靈氣,管線末端延伸到神殿深處的黑暗裡。
“煉魔師來過這裡。”梁良撿起一塊管線碎片,上麵的編號顯示這是三個月前的產物,“他們沒能取走潮汐之鑰,就用裝置強行抽取能量,導致周圍的磁場紊亂。”
林徽走近石台,指尖剛觸到潮汐之鑰,劇烈的疼痛就從鳳紋處炸開。她眼前一黑,跌入了完整的記憶幻境:
二十年前的昆侖祖師殿,年輕的祖父跪在祭壇前,手裡捧著的正是這塊潮汐之鑰。祭壇下的裂縫中伸出黑色的觸手,祖父將晶石嵌入裂縫,用自己的血繪製符文,裂縫才漸漸閉合。年幼的林徽躲在殿柱後,看到祖父轉身時,眼角的皺紋裡藏著淚光。
“守界人的使命……”祖父當時的低語在幻境中回蕩,“每一代都要獻祭血脈才能加固封印,徽徽不能走我的老路……”
“林徽!”梁良的呼喊將她拉回現實,潮汐之鑰的藍光正順著她的指尖湧入體內,與鳳紋的紅光交織成螺旋狀的光帶。她的守界人印記徹底亮起,與神殿的石柱產生共鳴,浮雕上的人魚仿佛活了過來,開始吟唱古老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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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是上一代守界人。”林徽睜開眼,淚水混合著海水滑落,“他用自己的血脈暫時壓製了裂縫,卻從來沒告訴過我真相。這些記憶被他用符文封印在我潛意識裡,直到接觸到潮汐之鑰才解開。”
神殿深處突然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響,黑暗中緩緩升起一個機械平台,平台上躺著個被管線連接的人影——是個穿著守界人服飾的老者,皮膚乾癟如樹皮,胸口的位置嵌著塊暗淡的晶石,正是林徽記憶中祖父用過的那塊。
“是守界人的遺體!”張峰倒吸一口涼氣,“煉魔師把他的屍體改造成了能量轉換器,用殘存的血脈之力驅動裝置抽取潮汐之鑰的靈氣!”
林徽的鳳紋發出悲鳴般的光芒,她衝到平台前,想扯斷那些管線,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老者的眼皮突然顫動,空洞的眼眶裡滲出藍色的光點,光點在空中組成一行字:“裂縫將在月圓之夜徹底開啟,需雙生武魂與三枚鑰匙共鳴方能封印。”
“三枚鑰匙?”梁良看向潮汐之鑰,“除了它和大地之心,還有第三枚?”
光點閃爍著組成新的圖案:一枚銀色的、帶著星芒紋路的鑰匙,懸浮在月球表麵。隨後,老者的遺體徹底失去光澤,機械平台沉入海沙,隻留下那塊暗淡的晶石。
潮汐之鑰在此時掙脫管線的束縛,飛到林徽掌心,與她的守界人印記融為一體。神殿的石柱開始震動,海沙下露出更多的符文,這些符文與深潛器的導航係統產生共鳴,在屏幕上投射出月球背麵的坐標——那裡有第三枚鑰匙“星辰之鑰”的蹤跡。
“伊萊亞斯的目標是集齊三枚鑰匙。”梁良握緊林徽的手,她的指尖冰涼,卻在他的觸碰下漸漸回暖,“北極的裂縫、這裡的神殿,都是他為開啟終極裂縫做的準備。”
深潛器開始上浮,林徽將祖父留下的晶石貼身收好。透過觀察窗,她看到神殿在潮汐之鑰的光芒中緩緩合攏,重新沉入海溝底部,仿佛在等待下一次被喚醒。那些困擾她的記憶碎片此刻終於拚湊完整,祖父的隱忍、守界人的使命、雙生武魂的意義,都有了答案。
“月球背麵,”她輕聲說,鳳紋與潮汐之鑰的藍光和諧共鳴,“我們必須比煉魔師先找到星辰之鑰。”
梁良望著窗外逐漸變亮的海水,龍紋的金光與藍光交織,在艙內映出溫暖的光暈。他知道,記憶的碎片不僅揭開了過去的秘密,更指明了未來的方向。無論終極裂縫藏在何處,無論煉魔師的計劃有多瘋狂,隻要他們並肩前行,就一定能守護住祖父用生命換來的安寧。
深潛器衝破海麵時,月光正穿透雲層,在浪尖灑下銀輝。林徽握緊掌心的潮汐之鑰,那裡傳來與月光相同的頻率,仿佛跨越光年的呼喚。星辰之鑰在月球背麵等待著,而屬於他們的戰鬥,才剛剛進入最關鍵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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