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宣對此也不多看一眼，隻是將手擺了擺，讓其退下，可剛將手落下，卻覺察到有一絲怪異。
“等一下！你剛才說我師父罹難了？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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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朱公微微愣了愣，立刻變得惶恐起來，往前忙搶了幾步，差點被一顆石頭絆倒，兩隻手攏在一起，眼中滿是驚慌。
“真君，這個事兒，哎，我知道不奇怪，現在整個暗堡裡所有的神基本都聽說了這個事兒了！”
“什麼？”羅宣一時間有些愣神，“整個暗堡的神都知道了！這話是從誰嘴裡傳出來的？”
“真君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微言輕的小人，這種話也隻能是聽彆人說的呀！至於源頭從哪裡來的，我也不知道！”陶朱公委屈巴巴的說。
羅宣心下一動。
他很清楚，在案發的第一時間，神管局的特工就已經將現場封鎖。知道現場情況的，除了他之外，也隻有三位局長以及參與封鎖的所有特工。除此之外，再一個能知道老火神被人殺害的也隻有凶手本人了。
三位局長自然不可能親自下場，將消息傳達出去，神管局的那些特工也是不能。畢竟這個消息傳出去，是必然會引起暗堡眾神的混亂的。神管局的特工就算是有蠢的，也絕對不會蠢到這種地步。
至於那個凶手，可能性就更低了。他既然敢在神管局的暗堡裡弑神，那必然要隱藏好自己，不會出什麼風頭，主動出來散播這種引起眾人混亂的消息是極不明智的。搞得好搞不好都會被查出來，他是沒理由冒險的。
眼下就連陶朱公這種無論是人脈還是資源都相當匱乏的神都能夠知道這樣的消息，可見這消息散播之快。
羅宣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起來，他一把抓住陶朱公的衣領，聲音低沉而危險：&34；範公，這件事非同小可對我很重要。你最好把話說清楚，是誰告訴你這個消息的？或者說，是怎麼傳到你耳朵裡的？&34；
陶朱公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渾身發抖，臉上的肥肉都在顫動：&34；真、真君息怒！我晚上吃東西吃多了，開始鬨肚子，本來是準備去藥王爺那裡搞點藥來吃的。可是路過灶君的房間時，他的門沒有關，我就聽見他跟幾個城外諸山的山君嘮閒嗑聊天.....他們就，就說老真君遇害的事......&34；
&34；灶君？城外各山頭的山神？&34；羅宣眉頭緊鎖，&34；他們可有說是從哪裡聽來的？&34；
&34；沒、沒說清楚......&34；陶朱公結結巴巴地回答，&34；但、但灶王爺提到，好像是值夜的特工們在交接班時議論的......&34；
羅宣鬆開手，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個理由很經不起推敲，剛才他就已經推翻了這種可能。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偽裝成特工散布消息。但是這種可能性更低，畢竟這裡是暗堡，不是公園，就算是手段通天之輩也不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更不要說是偽裝潛入。
當下最合理的解釋就是特工是真特工，隻不過那特工體內的人並不是原來的人，那特工極有可能是被人奪舍成為身外之身了。
當想到這點，羅宣突然恍然大悟。
“這樣就解釋通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凶手的作案手段也基本能夠理清了！”
“真君，你說什麼東西通了？”陶朱公聽的一愣一愣的，好像是完全摸不到頭腦。
就在這時，花園的燈光突然閃爍了幾下，整個地下空間的投影係統出現了短暫的紊亂。星空投影扭曲了一瞬，假山旁的灌木叢中傳來一陣窸窣聲。
&34；誰？！&34；羅宣猛地轉頭，手中已經凝聚出一團熾熱的火焰。
一道黑影從灌木叢後緩緩走出。虛幻的月光下映出了一張蒼白無力的臉，打眼一看看不出來是男是女，更看不出修為的深淺。
“很抱歉打攪兩位！”那人緩緩開口，聲音沙啞且冰冷，機械且毫無感情，“夜色這麼美，兩位能不能同在下聊聊天呢？”
“你是什麼家夥？從哪裡來的？”
羅宣眯起眼睛，手中催出來的神火變得愈發明亮。
這個家夥絕對不是善人。
那人長歎了口氣，緩緩將兜帽摘下，睜開兩隻灰蒙蒙的眼睛，望著羅宣慘淡一笑。
“你不隻需要知道，因為你馬上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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