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簡怒目圓睜,口大張著,好巧不巧有那麼幾注鮮血直接竄進了他的嘴裡,惡心的李簡趕緊往外去吐。
等吐出來了,視野微微清明了一點,才發覺那些並不是尿而是血。
還沒等李簡反應過來一個身影便飄然落在了身前。
來人穿著一身厚厚的防護服,戴著堅固的防毒麵具,手中拿著一把折扇。那扇子雖看得輕巧但抖動間隱隱有嗡鳴之聲,竟是由精鋼打造。
“你們這群雜魚!還真敢在此放刁,識相的趕緊滾開,若是在此停留半分斷的,就不是這幾條胳膊了!”
幾個受傷的邪修疼得滿地打滾,捂著鮮血橫流的手臂,惡狠狠的瞪著那人。
“你是什麼人?膽敢過來壞你大爺我們的好事?”
那人也不言語,手中折扇微微開合了六分之一,往身前輕輕一揮。
隨著一陣微風掃過,一股猛烈的罡風忽的緊隨而至,將地麵瞬間衝出一條足有一尺多深半寸寬的深溝。
“爾等問我是什麼人?自然是能打死你們的人!還不快滾!”
眾邪修見狀臉色驟變,趕緊向後退了幾步。
這一招見不得山露不得水,但絕不是入室境以下的修行者能夠辦到。
這一群邪修都是因利而聚,因禍而散的好手,這種隨時可能丟命的買賣,自然也得掂量幾分。
地上黑臉的一個邪修捂著斷臂,眼中閃過怨毒之色,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好!好得很!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走著瞧!”
沒等說完人便已經調頭開溜,餘下的邪修也不敢過多停留,也紛紛的鳥獸散去,隻留下幾個賊心不死的停在遠處仔細的觀瞧。
見邪修均已散去,那人才慢慢轉過身來,從側腰上的葫蘆中爆出一顆紅彤彤的藥丸掐開李簡的牙口,塞了進去。沒等李簡將丹藥吞下,那人就又拿出了一張嶄新的防毒麵具,扣在了李簡的臉上。而後又拿出了一支針管釘在李簡的前胸上,將滿管的藥劑直接推進了去。
剛才李簡雖然怒了一下,但意識很快的就又模糊了下去。
可針管紮在前胸上後那股液體衝進血管的堵塞感瞬間將李簡的意識又拉了回來。
“我靠!你…”
李簡剛要開口說話,那顆含在嘴裡的藥丸便滾進了嗓子裡,剛好卡住。
那人稍稍愣了一下,毫不猶豫抬起手來,一記手刀劈在李簡的喉結上。
李簡的臉色頓時漲的通紅窒息感瞬間襲來,強大的不適感,直接將卡在嗓子眼兒裡的丹藥彈了出來,又隨著呼吸順暢的一瞬又猛然咽了下去。
隨著丹藥滑入喉管的一瞬,李簡便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暖流直衝內腑。這丹藥煉製的甚為巧妙,剛入腹中便開始持續溢散出渾厚的藥力,剛一入腹就開始被體內的細胞爭相搶奪,分散運往體內各處。隨著心臟每一次跳動,每一分藥力被運到每一處所在,李簡都會忍不住的顫抖,那些被藥力滋潤的地方就像是被無數細小的銀針穿刺,又痛又麻,又好像是乾柴被火苗點燃了一般灼燒刺痛。但每燃燒疼痛一番,身上便輕快一分,那些被芥子氣毒素淤堵的經絡也在這些藥力的不斷衝刷下被焚燒殆儘。
胸口注射的藥劑的堵塞感也逐漸的減緩,一股清涼的液體開始沿著心臟最近的血管開始向身體四肢流淌而去。那感覺就像是江水流過乾涸的大地,每一寸經脈都在這股清涼的藥劑的衝洗下開始逐漸煥發生機,那些失去的觸感也開始逐漸回歸,頭腦也隨之變得清明起來。耳朵開始嗡嗡作響,不多時便已經可以重新聽到聲音,雙眼含涼僅是片刻工夫便清爽無比,鼻腔內衝出兩大灘鼻血變得通透。
“這兩個東西再解我身上芥子氣的毒?”李簡心下暗驚,“不對,這丹藥怎麼感覺這麼熟悉?怎麼那麼像九轉金丹呢?”
可對麵的人似乎並不想要解釋,而是一把將李簡從地上拉起,快速的拿出了一件嶄新的防護服遞了過來。
“趕緊把這個穿上!要不然這個藥就白吃了!”
李簡也來不及多想,強忍著身體上的虛弱,快速的將防護服套在身上。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過來救我?這藥是什麼來路?”
那人沒有回答,隻是將地上的歿七用鐵扇夾住拔了起來反手塞給李簡。
“已經沒時間解釋了你們得趕緊走!神管局的聞局已經過來接應你們了,你們需要趕緊離開這裡!軍隊已經把重型火器都已經在附近陳列好了,隻要你們人撤出去,那邊就會開火!千萬彆再磨蹭了,也彆再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