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結界內所有的炁韻統統都歸入張寧寧的體內,一股無形的力量逐漸將張寧寧的身體托舉到半空之上。一股奇特的韻動從其體內緩緩的蕩出,雖是極為細微,但周遭之人都有一種奇妙之感,卻始終抓不住這股韻動從何而來。
僅僅是剛才的片刻光景,李簡體內的炁韻就已經被抽走了九成八,若是再抽掉一點,那奪走的就不是後天修煉出來的炁韻,而是先天的元炁了,若是先天的元炁受損,彆說修為會被撼動,恐怕連命李簡都未必能保得住。
隨著張寧寧緩緩升空,李簡就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氣的浮木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成了,嗎?”
李簡已經沒力氣再去看成敗了,眼睛一翻,整個人便徹底昏死了過去。白拓不敢大意,趕忙叫上巒偈和尚,兩個人共同上前將李簡搶了出去,交給陳誠等人去照顧。
可剛將李簡送出去,張寧寧體內突然迸發出一股可怕的威壓,結界內的三人首當其衝,威壓直接壓在了顱頂。
那是一股強悍的意識,無視一切的防禦,隻往人的意識中狂鑽。
“跪下!”
威嚴的聲音從腦海中炸開,恐怖的壓力也同時作用於肉體之上,落在脊梁上,壓在小腿內,強逼著三人要跪在當地。
“王者之氣?”白拓皺眉,“沒想到這個東西真的被她融彙了!”
“阿彌陀佛,看來這個辦法是可行的!可惜啊,貧僧這一生隻跪佛祖,就算你是當代帝王,也容不得我跪你分毫!”巒偈和尚雙掌合十體表金光流動。
左丘明芮感受著這股威壓,眼中是道不儘的欣喜,體表微微的散發出墨綠的微光,將這股威壓悄然的化解於體外。
威壓逐漸從結界內向外擴展而出,蕭寶卷、楊旭,方碩,葉易體表都微微散發出一股微光,這些威壓雖落在身上卻好像是巨石砸入鏡湖一樣濺不起分毫的水花。
畢竟在場的幾個都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又怎麼會屈服於王者之氣的威壓?
可餘下的陳誠小王等人卻不好受,那股威壓剛落在身上便感覺有千斤之重,越是提調炁韻去抵擋,那股威壓造成的壓力就越沉重,好像隻有跪下才能夠緩解。可是眾特工都不嫌貴,隻將自己的身子死死壓低到地麵,抬不起頭,直不起背,但那膝蓋卻始終未曾跪下。
小明王韓當也在其中,體內瘋狂奔湧著炁韻,他的狀態相比於陳誠而言要好上很多,整個人雖然都是直立的,但是四肢肌肉都在拚命的用力,整個人抖動的如同篩糠,眼角鼻梢都是滾滾的熱汗。整張臉都因為用力變得格外潮紅,牙齒咬的嘎嘣嘣的亂響,但看向方碩等人的眼神卻是無比的炙熱。
“這就是天下第一的存在們嗎?隻有成為天下第一才能夠抵擋住王者的威壓!隻有成為天下第一才有不懼王權的傲氣!總有一天我也要成為,天下第一!”
正當陳誠等人剛剛適應了這股王者的威壓,一股更為異樣的波動又開始從張寧寧身體快速擴展開來。那股波動像是一股春風,輕輕地蕩著從人的七竅中湧入,縱使封住了所有的感官,但是那股波動還是能夠尋到片刻的破綻,鑽進人體直穿心靈。
當被這股波動掠過的一瞬,那個感覺很奇怪。
方碩等人隻是微微的失神,可是陳誠等人卻是慘多了,僅是一瞬間的接觸,眾特工就連自己小時候尿過幾次床,倒過幾次開水進螞蟻窩的陳芝麻爛穀子的是都想了一遍,隨著那股波動不斷的洗刷,這些破事兒也開始在腦子裡播放的次數越來越多,每一次循環都有一份罪惡感在心中不斷的積累,越是積累人就越是鬱悶,越是鬱悶就越覺得自己有罪,越是有罪就越是不想反抗。
到最後有好幾個特工,雖然人沒有在剛才的王者威壓下跪下來,但是現在已經徹底趴在了地上,為自己幼年時做過的混賬事,痛哭流涕,將地上的泥土與淚水混成了一塊,把自己的臉糊得格外的模糊。
方碩看著地上那群狼狽不堪的特工下意識的歎了口氣,斜眼看了看在旁邊的楊旭,沒想到楊旭臉上卻是一派的雲淡風輕。
“真的很奇怪!在儒家禮教的感召下,你竟然不會有罪惡感,我真想不到究竟是你這個人太過於邪惡,還是你壓根就認為自己殺人是對的。”
楊旭慵懶的掏了掏耳朵,臉上掛滿了淡然的微笑,“我從來就不認為我的道德有缺陷!殺人確實是件不可饒恕的罪惡,但是如果說我殺的壓根就不是人,那我為什麼會有罪惡感?人販子,毒販,他們算是人嗎?我隻不過是將他們慢慢的剁碎斬殺,讓他們回歸塵土罷了,這是一件大事公無私的事情,我怎麼會有罪惡感呢?法律雖然認為我是錯的,我也認為法律沒有錯,但是我不認為我殺他們是錯的!”
方碩冷哼了一聲,“若是人人都擅用私刑,人人心中都有一套自己的尺子,那麼這個世界早晚會變得無序且混亂!法律並不是為了懲罰罪人,而是保護更多的無辜人不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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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旭點了點頭,“沒錯,這個點我承認!所以我選擇為我的罪去坐牢!我雖然做的事情我不認為有錯,但是我終歸是個罪犯,而不是個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