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陽五指噴出數道粗如碗口的紫電,化成一尊如同蠻牛的虛像從空中俯衝而下,幾乎是一瞬之間便已與那奇美拉相撞。
嗡!
這一記重擊僅是讓那奇美拉在空中微微一震,其向上躍起的衝刺依舊毫無停歇,強勁的雷電也被其衝上而衝的身軀越頂越高。
崔玨手中的劍泛起紅光,一道強悍的劍意掛著如龍吟般的狂嘯一錘而下,重重砸在張繼陽的蠻雷咒上。
劍意後置的力道將奇美拉的身形往下略微壓了幾分。
“吼!”
奇美拉猛然怒吼一聲,那嘴微張發出的就如同千百個人同時開口一樣的怪吼,潔白無瑕的身體散發出聖潔卻格外妖邪的霞光,蓬鬆的發絲立刻豎立衝天襲去。
僅是微微僵持半刻,空中的劍意與蠻雷咒劈下的雷電同時崩碎,花白的身體直接衝天而起,揮舞著手中的拳頭迎麵向張繼陽砸去。
“給我滾下去!”
張繼陽猛喝一聲,手中純陽劍微微用力立時下劈,剛躍起的奇美拉,立刻宛如流星一樣被一劍劈下高空重重的砸回到了地麵上的深坑。
“好吃,我要吃!”
奇美拉掙紮的從深坑底部爬起,凝視著空中的張繼陽,伸出如蛇一樣的舌頭,貪婪的舔了舔嘴角,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挫敗,隻有木訥中夾雜的一縷興奮。
“燕霞如晚!”
還沒等奇美拉有所動作,一股墨綠色的煙霧如張開的大雁一樣快速向奇美拉覆蓋而去。煙霧中發出蟲兒不斷震翅的嗡鳴以及群蟲刺耳的鳴叫。
奇美拉躲閃不及,直接被那一團蟲子聚成的霧障籠罩了下去,刺耳的啃咬聲不絕於耳。
左丘明芮腳尖輕點緩緩落在聞局和須提活佛的身側。
剛一停穩了腳步,不由得眉頭微蹙。
“這東西還真是怪異呀!”
話音剛落,那灘濃綠的霧靄開始逐漸收縮,蟲子的哀鳴也開始不絕於耳,隨著那道花白的身影走出,那原本數不清的蟲子竟然在這短短的一會兒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準確來說並不是什麼消失,而是都被這個家夥悉數吃進了肚子。
奇美拉舔了舔嘴唇,殘留的蟲翅,臉上第一次洋溢出興奮且驚異的表情。
“這個,好吃!”
張繼陽和崔玨從空中緩緩落下,各持一劍攔在最前方。
“左丘,你怎麼來了?”張繼陽冷道。
左丘明芮雙手微勾掏出隨身的兩把短劍匕首,“不為其他隻為護人!憑你們兩個人的能耐,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將他拿下!”
崔玨看了一眼坑底的奇美拉,深吸了一口氣。
“這東西,古怪的很!”
“古怪?”
左丘明芮看了看坑底的奇美了,眼底也不禁流露出幾分凝重。
自己的那些蠱蟲有甚能耐她是清楚的,其中有好幾種蟲子都是水火不侵刀斧難傷的奇種。如今卻都被這個家夥如同吃零嘴一樣嚼了個稀碎,沒有古怪才是有鬼呢。
白拓這時也帶著張寧寧等人悉數趕了過來,一群人站了整整一排。
小王看到聞局第一眼就忍不住冷哼起來,“局長,你可真的是讓我們好找!”
聞局嘴角微微一抽,“你們還真的是閒著沒事乾。為了我這麼個老東西,這個攔我那個來尋也不嫌費事!若不是你們這些人添亂,我剛才在這家夥未誕生之前就將其處置掉了,那樣也不會有現在這樣麻煩的事兒了。”
須提活佛微微合掌,“聞局長此話差矣,若是隻有犧牲才能換來勝利,那這勝利未免也太過於慘重了些吧!”
“這個東西肉身難不成就這麼可怕嗎?連你們兩位聯手都沒辦法將其破身?”白拓走到張繼陽和崔玨身後忍不住的問道。
曲東陽捂著傷口從一旁走來,“那東西能夠將自己身體進行氣態液態固態三態轉化,並不是這家夥肉身可怕,而是這家夥可以想出各種手段避免傷害!我在他手上都吃了些悶虧!”
白拓看了一眼曲東陽身上的傷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悄悄的摸了摸身後的箭匣,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張寧寧你怎麼過來了?”杜瀟看到張寧寧竟然也跟過來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我們這些人在這裡都打的艱難,你這點修為…嗯…登堂境了?你這提的是不是有點快了?哎,不對啊,你這點修為你過來能乾什麼?”
“李簡說我或許能夠乾掉這家夥!”張寧寧無奈的撓了撓頭,忍不住的嘬起牙花,偷眼看了一下早已遍地狼藉的村落。
這沿途下來早已經看了不少整個村子好地兒基本沒有,而且剛才張繼陽和崔玨出的那兩手她也看到了,雖然隔得很遠,但那股威勢早已讓自己的心神動蕩,私下膽寒,連如此高手都拿坑底的那個家夥沒有辦法,憑自己手中那點微末道行,真的能夠將這個家夥乾掉嗎?
能不能乾掉暫且不說不被這家夥吃了恐怕才是更應該思考的問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