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遠處衝天而起的水柱,張寧寧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呆呆的看著,雖然離得很遠,憑借望氣術還是能夠隱約的窺見那水柱內那兩團凝實的浮光。可水柱內充盈的狂暴能量卻如同刀痕一樣雜亂不堪,看得張寧寧眼睛一陣刺痛。
“張姑娘,還是不要細看的好!”巒偈和尚一手處著禪杖,一手立掌於胸前,兩隻銅鈴般的虎目微微散發著淡淡佛光凝視水柱方向。“你的修為尚淺,根基不佳,若是過於觀戰,恐會因此傷了道心。”
張寧寧狠狠的苦笑一聲。
且不說根基尚淺,又不到根基不佳,也彆說什麼道心,自己很多事兒都是懵懵懂懂,準確來說基本是一無所知,觀戰也隻不過是看個熱鬨,動搖道心什麼的…
張寧寧隻能說,你是想多了。
隨著水柱突然炸開,大量的水從空中傾瀉而下,就算是相隔甚遠,張寧寧也感覺大地一陣亂搖。
原本崔玨還在不遠處閉目養神,聽到這聲巨響也不禁回頭側望,看著那尊數丈高的法象,心下不由呢喃,“這是何等的對手,竟能逼得左丘明芮如此?”
張寧寧正看得認真,肩頭忽的被人拍了一下。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張寧寧單挑踹起長槍,反手就是一記橫抽。
來人微微的輕哼了一聲,身體快速向後飛縱,拉開距離將手往前一抬。
“張寧寧,你可嚇死我了?”
這時,張寧寧等人才發現來人竟是楊旭。
“楊旭,就你一個人來了?”巒偈和尚臉色不善。
楊旭一笑,“張繼陽那個牛鼻子去幫那個女毒物了,我是來接應我的獵物的!”
張寧寧剛要就沒法問,卻發現崔玨突然站了起來,目露驚駭的向自己身後望著。
兩人慌忙回頭正好看到左丘明芮那尊氣勢駭人的法象被擊碎的瞬間。
“怎麼可能!”
巒偈和尚瞪大雙眼。
張寧寧也是吃驚,完全沒有想到左丘明芮會被人破了手段。
“看來對方很強,值得一戰!”
崔玨的聲音極不適合時宜,兩隻純粹單純的眼中透滿了炙熱的戰意,在其背後那柄由呂祖煉化的桃木劍也隨之清亮顫抖,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楊旭先是凝重,而後又眉尖隨之輕挑。
“崔大傻子,你想跟人家打人家未必想和你打!你連左丘明芮都打不過,還想和能打敗那女毒物的對手打,你是練武練的腦子壞掉了嗎?”
崔玨心性純良,身懷赤子之心,對於楊旭的冷嘲熱諷,不僅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極為認真地點了點頭:“楊兄說得有理。不過,武道之路,本就是迎難而上。若因對手強大便畏縮不前,又如何能磨礪自身?”
楊旭被他這一番話噎住,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隻得撇了撇嘴:“隨你吧,反正到時候被打得滿地找牙,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張寧寧望著遠處漸漸消散的水霧,心中莫名升起一絲不安,低聲向巒偈和尚問道:“大師,左丘姐姐她……不會有事吧?”
巒偈和尚眉頭緊鎖,這裡離得很遠,他也不知道狀況,隻能故作輕鬆地沉聲道:“左丘現在修為深厚,放眼整個華夏修行圈鮮有敵手,這恐怕是一個計策!那邊發生什麼與我們並無多大關係。當務之急是應該如何抓住鄭清榮才對?”
張寧寧勉強點頭,心中的不安不由得更重了幾分。
楊旭這時道:“既然如此,你們就趕緊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吧!”
“為什麼?”
楊旭眯起眼睛,目光銳利地掃向遠處逐漸安靜下來的戰場。“因為我和鄭清榮那個女人還有交易,隻有達成了交易才能對她真的出手!況且,我的鮫人法比你的純粹更能準確感知到她的存在!”
“交易?”巒偈和尚敏銳地抓住了關鍵字,“你和她做了什麼交易?”
“這個跟你這死禿驢說不得著!”楊旭嗬道,“我這事兒聞局也知道,他也是同意的,如果不是這樣,你以為我能輕輕鬆鬆的與其聯係上並留下能供你們作為警示的印記?”
巒偈和尚聞言,臉色陰晴不定,顯然對楊旭的說辭半信半疑。但眼下情勢緊急,也不好繼續追問,隻得冷哼一聲:“希望你所言為真,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