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寧微微凝重,甩了甩微微發麻的手臂,將長槍背於身側,槍尖處於擂台之上,緩緩在身前拉下半圓,意圖以守代攻。
典赫輕笑,手拖鐵鍬,高挑的身材化作一道蛇形殘影快速閃至張寧寧身側,海底撈月上劃重擊。
張寧寧體表微微鍍上一層鮫人法的炁韻,皮膚對於氣流的敏感度瞬間提升到極致。鐵鍬剛起,皮膚就感受到的存在,身形向後側躲過鐵鍬,旋即手臂微抬,長槍向上劃撥,直取典赫前胸。
典赫見此不躲不閃手腕一番上劃的鐵鍬突然變成了平拍,直擊張寧寧肩頭。
張寧寧一驚,快速折身後撤步,將長槍拉回,險之又險躲過這一記拍擊。
可剛一收回,典赫就已經殺了上來,手中鐵鍬舞動的虎虎生風迎頭就是一拍。
砰!
張寧寧趕緊橫槍抵擋。
不料這鐵鍬剛砸上槍杆,典赫就立馬將鐵鍬抽回一個大轉身,反手又是一擊砸來。
砰!
第一擊力道尚且還可以承受,但第二擊砸下來的重量卻遠比第二擊要強上數倍。
張寧寧剛擋下,典赫便又是抽回鐵鍬,反手劈砸。
砰砰砰!
典赫速度奇快,整個身體如同陀螺一樣不斷的抽回鐵鍬,砸出鐵鍬,在張寧寧槍身上能砸出道道殘影,就差砸出火星子來了。
張寧寧雙臂前撐苦苦挨著,身體不斷被典赫的輪砸的擊退。
典赫的攻勢越來越猛,鐵鍬如狂風暴雨般砸下,張寧寧的雙臂已經隱隱發麻,虎口處傳來陣陣刺痛。
張寧寧心中暗叫不好,再這樣下去,恐怕連槍都握不住了。
雖然比賽使用的兵器都是尚未開刃且都鍍上一層保護材料,但其重量卻是實實在在的。
這一鐵鍬挨到身上彆人不知道會怎麼樣,但張寧寧卻可以斷定落到自己身上,自己可能會死,要是落在頭上,保證會開瓢。
更重要的是在這輪番砸擊下雙臂傳來的力道一直持續積攢到體內無法宣泄,這些強勁的勁氣淤積在體內壓迫著喉嚨,堵塞著氣管,張寧寧根本說不出話來,更無法使用自己剛才用出的小手段。
當然就算是能說話,張寧寧也不敢開口,這時全憑著舌頭頂住上牙堂,將周身氣力凝鑄一體,要是開口說話了,這體內的力氣也就散了,就更難擋住鐵鍬的輪砸了。
看台上,崔廉一陣皺眉,“再這樣輪砸下去無法還招那輪砸下去來自勁道通過雙手傳遞至內臟,久而久之就有可能引起內部氣息紊亂。師兄若再找不到機會的話,恐怕是要被打到吐血啊!師父,怎麼辦啊!”
李簡也是凝重點頭,但並不擔心。
“沒關係,張寧寧有法子解決!如果不成的話,就去醫院養幾天就是了!”
崔廉一陣愕然。
擂台上,張寧寧已被逼至擂台邊緣。半隻腳都基本要搭在邊緣處,可典赫依舊在掄砸。
此刻的旋轉已經成了慣式,即使典赫有意控製也無法在第一時間將其中止。
張寧寧麵色微微漲紅,胸口一陣發悶,尤其是心臟跳動,每跳動一次都帶著些許清晰的疼痛,隻要力道隨著輪砸的力道再加上幾次,張寧寧必要吐血。
“怎麼辦?怎麼辦?”
張寧寧腦子飛速的旋轉,企圖想要從自己僅存的那點知識中找出一條破解之路,但很遺憾,把自己空空如也的腦袋裡隻有一丁點較為眨眼的無關字眼。
“不好,要死要死!怎麼辦!”
張寧寧頭疼萬分,就在又接下一擊輪砸後,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點點不久前的片段。
“對了!就這樣!”
張寧寧心中一定,原本倒退的身形忽然止住反而挪出半步向前猛然探出身去。
僅是一眼,李簡就徹底不淡定了。
“不好!張寧寧這是要…”
沒等李簡說完,典赫又一記輪砸已經落下,張寧寧完全沒有抬槍格擋的意思,將長槍交於左手,身形往前猛然一撲。
鐵鍬帶著呼嘯的風聲,重重的砸在張寧寧的肩頭上,清脆的骨裂聲,即使是離得很遠,都能聽得無比清晰。
張寧寧往前邁了一大步,剛好錯過了鐵鍬的鋒刃,落在肩頭上的也不過是鐵鍬的把柄,但這一下也著實疼的張寧寧直呲牙。
這時的典赫早已經控製不住自己掄砸的動作,手裡的鐵鍬也隨之要往回抽帶,眼見著鐵鍬鍬頭後方的側刃就要擊中張寧寧的後頸將腦袋切下來,張寧寧已經一個箭步衝出與典赫撞了個滿懷。
典赫在不斷輪砸的過程中,身體本就有著些許前傾身,重心更是有著些許偏移。張寧寧這撞了個滿懷,立刻將好不容易維持下來的平衡,徹底打破身形,晃了個趔趄,撲通一聲便栽倒在地,手中的鐵鍬更是隨著手臂肌肉的動作往回一帶順勢撒手飛出。
哐當!
鐵鍬落地。
典赫再早在地摔了個七葷八素,頭腦正懵時,就感覺脖頸一陣冰涼,細看才知張寧寧已經將槍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