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廉聽著微微點頭。
而張寧寧卻是如同狗屁一樣的伏在醫療室的鐵床上將臉死死的埋在枕頭裡,發出陣陣嗚咽,用唯一僅剩良好的左臂不斷錘砸著床板。
“我不打了!不打了!按照這個賽製下去,至少還有三場!本來我就是半路出家,不擅長跟彆人弄槍舞棒的,你非得讓我上來跟他們打!本來就打不贏能贏就得靠騙,要麼就得靠討巧的招,兩場下來我基本全是在挨揍,我真的不想打了,你們愛誰去誰去吧!”
李簡將杯子裡的水全部喝光,望著天花板嗯了一聲。
“隻不過如果你出不了線的話,你就沒辦法轉正了!”
一聽這話,張寧寧噌的一下坐直了。
兩年飽含堅定,認真的點了點頭。
“請放心,我覺得我還能打!”
李簡滿意的點了點頭。
畢竟宇宙的儘頭就是編製,神管局特工雖然並不是一個安穩的工作,但卻是實實在在的體製內編製。
如果能從借調轉變為正式編製,張寧寧做夢都能笑醒。
李簡自然知道張寧寧的小心思,眼下隻有用編製進行誘惑才能穩住她。
若是讓她知道李琪被東條機英綁架,李簡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穩住張寧寧。
畢竟張寧寧當初在瀛國知道自己因為我孫子信赤的改造而無法生育之後那眼中純粹無比的殺意,李簡是見識過的。
當日的張寧寧和今日的張寧寧完全不可以同日而語,除了境界上的不同之外,更重要的是那招可以無視境界將人一招秒殺的天寧浩瀚。
若是張寧寧因為李琪的事情而發生暴走,李簡捫心自問,是絕對無法攔住她的,換誰來都是一樣,除非來的那個人是個聖人。
李簡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悄悄的走出醫療室,將門鎖緊緊待著,獨自一人靠在灑滿落日餘暉的走廊上,側耳傾聽著裡麵傳來的動靜。
看到李簡走了,張寧寧立刻又恢複了頹喪的樣子,身體一挺就砸回到了床上,震的受傷的右臂肩膀隱隱作痛,旋即發出一陣如同毛驢哀嚎般的哀叫。
“啊~~師弟!”
崔廉本來也準備跟著出去,可是聽到張寧這一聲如同毛驢一般叫喊呼喚隻好折了回來。
“師兄怎麼了?”
張寧寧側臉望著崔廉可憐巴巴的嘟囔道,“師弟,要不然你替姐姐打下麵那幾場好不好?”
崔廉一陣苦笑。
這番狀態,也不知道誰是師兄,誰是師弟了。
“師兄,既來之則安之!躲不過去,那就隻好放手一搏了,誰都沒有能夠必勝的把握,但是隻要有能夠奪勝的願望,那必然就有奪勝的可能!”
張寧寧聳了聳鼻子,委屈的大眼睛似乎有淚水在打轉。
“啊~~”張寧寧一邊哀嚎著,一邊在床上不斷地手刨腳蹬,“哪有李簡這樣的,竟然讓一個女孩子上擂台上打打殺人!非人哉!禽獸!啊~”
崔廉趕緊回頭,生怕李簡會冒出來。
“師兄你彆喊了,師父可能沒走遠!你知道的,他…”
“他小心眼,睚眥必報!雁過拔毛,獸走留皮,出門不撿東西就算丟,坑人坑不到骨頭渣子都算是慈善活動!”
張寧寧忿忿不平,嘴裡依舊是喋喋不休,完全不顧崔廉那已經揮得都快要出殘影的雙手。
“你看他,他竟然敢拿編製的事情來威脅我!哪有這樣當師父的!死渣男!哼!”
崔廉急得直跺腳,拚命朝張寧寧使眼色,可對方越說越起勁,完全沒注意到門口投下的陰影。
“你不知道,他有五個前女友啊!足足五個啊…你是不知道…”
李簡在門外聽著張寧寧喋喋不休地說著自己那些風流韻事,整張臉上都寫滿了黑線,拿出房間的空紙杯在手裡都已經攥成了一個極小的紙團兒,甚至都擠出了些許水分。
咬牙聽了一會兒,李簡又不得不鬆開手掌,歎息一聲,便轉頭離開,任由自己的身影在落日的餘暉下越拉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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