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陽光灑入選拔考場外圍,翹首以盼的考生與陪同而來的門內家長將裡外圍的水泄不通。
李簡打著哈欠領著崔廉和張寧寧從工作人員通道緩步來到考場。
昨日的兩個台子,如今已經減成了一個,物料也比之前兩次用的更加紮實,基本是對標入室境好手對戰的水平來設置的,唯恐擂台被參賽選手所破壞。
李簡對此隻是嗤之以鼻,來的考生普遍都是達庭境的水平,登堂境基本沒有幾個,就算這些考生上去輪番去炸,恐怕這擂台都會毫發無傷,甚至連個印都留不下去。
對此李簡隻能表示賽事組很認真。
李簡依舊選了昨日下午的位置去坐,崔廉就跟在旁邊。
為了今天的賽事,李簡起的很早叫明顯沒有睡飽,雖然吃了早餐但依舊犯困,坐在看台上便懷抱雙肩,微微低頭開始假寐。
崔廉看時間還早,就和張寧寧到場館內的訓練場做一些預演。
雖然隻是過了一個晚上,但張寧寧的骨折的臂膀卻已恢複如初,甚至比重傷之前狀態還好。不知是楊旭的鮫人法強大的恢複力可怕,還是典赫贈予的七香鍛骨丹藥酒效力恐怖,反正是骨頭都長好了。
時間來到九點考場逐漸變得熱鬨,大量的看客開始湧入會場,衝上看台,不一會兒的功夫,看台上就坐滿了人。
而李簡所坐的位置周圍則成為了香餑餑,引起了一陣瘋搶。
李簡對此漠不關心,準確來說是人已經睡過去了,就算是地震來了也是醒不來的那種程度。
自從十四歲那次受傷之後,每到夏秋交際之間,李簡總是特彆嗜睡,無論怎麼睡都睡不得夠,哪怕一連睡上七八天,醒來之後仍覺得困頓。
不過就算是睡著了,李簡渾身的肌肉依舊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呼吸聲有節奏,每一個毛孔都自然的打開,感受著周圍的每一寸氣息。
之所以這樣睡,完全是避免有人過來偷襲刺殺。
這時一道人影解開人群慢條斯理的向李簡走去。然而還沒到李簡周圍十五步的距離李簡便猛然睜開眼睛,尋著來人的方向,便直直的瞅了過去,但就是看了一眼李簡就又扭過頭來,低頭繼續假寐起來。
“十八叔,這是昨晚沒睡好嗎?”張繼陽走來坐到李簡的身側。
李簡輕嗯了一聲,“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特彆的困,怎麼睡都睡不飽!”
張繼陽一笑,清掃了一眼周圍,“兩位師弟呢?”
“他倆下去預演了!畢竟張寧寧的底子太差了!搞不好就會被人打死!多練一下總歸是有好處的!”
李簡說話時有氣無力就好像隨時都要掛掉一樣。
張繼陽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眸子一掃,看到一個方向眼中立刻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驚愕。
“看到他們了?”李簡閉著眼問道。
“他們,還是他們!”張繼陽笑著問。
李簡睜開半隻眼睛,輕笑了一聲,“自然是他們了!”
張繼陽麵色微沉,“為什麼府裡也會來人來,而且還特意報了和張寧寧一樣的項目!”
李簡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睜開的半隻眼睛又重新閉了起來,長長呼出一口氣。
“你那個表哥啊,活了這麼大歲數,最大的一點好處就是膽兒小,這點跟你爺爺特彆像,又慫又裝,色厲內荏,明明是個草包,但又對全力莫名的貪慕!如今你都和我走到一起了,他能不防著一手嗎?”
“那他們是不是會對師弟不利?”李簡試探的問。
“由著他們去!”李簡滿不在乎,但勾起的嘴角卻透出幾分狠色,“隻要他們敢動壞心眼,我不介意再回府裡一趟,把敕書院封了!既然不想好好玩,那就都彆玩!媽的,以為老子真的慣著他們。”
張繼陽淡然一笑,心中有了幾分寬慰,可是眼神中卻按捺不住擔憂。
很快所有的考生都到達了考場,按規矩開始重新進行搖號。
隨著搖號的結果產出一條條信息也開始在考場正中央的大屏幕上開始跳動。
一直假寐的李簡在這時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眼睛向上偷瞄了一眼。
隻是一眼李簡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第三場,天師府藏經閣弟子張寧寧對戰天師府弟子桑洪陽。
“桑洪陽?單湧波的徒弟!”張繼陽臉色也顯得極為難看。
李簡陰沉著臉微微點頭。
“看來這次抽簽他們出了鬼兒!姓單的那孫子我記得他,他曾經去國外賭博,因為出老千差點兒被人在利國的拉斯維加斯砍死!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這小子定然是用了千術。”
“那我用不用提醒一下二師弟,讓她打的時候注意一下。”張繼陽問。
李簡擺了擺手,“單湧波是餘海金一派的,他這次來很有可能就是為了下我的麵子,你還是不要與他交惡的好!天師之位隻能留在咱們張家,輪不上他餘家,他日你若坐上天師之位,他又是主持萬一他給你使了絆子,你這天師也就名存實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