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簡和崔廉在門外聽得津津有味,崔廉還小聲嘀咕,“師父,聽起來童前輩的妹妹好像遇人不淑啊?”
“嗬嗬,這不明擺著嘛!”李簡翻了個白眼,“典型的傻白甜被小白臉忽悠瘸了。嘖嘖,這種事沒想到還現實中還真有!一般地主家是很少能生出腦子不大好的子孫的,大概率是童家抱孩子的手抱差了!得了天色還早,我回去補覺了!”
李簡說著打著哈欠剛要轉身離開,眼前就猛然卷起一陣清風,薛亦非突然從角落裡竄了出來,滿臉的憨笑。
“喲,這不是李先生嗎?你起的這麼早啊,我正準備把早飯給您送過去呢!”
薛亦非的聲音不大,但足夠屋裡屋外都能聽得極為清楚。
李簡嗬嗬一笑,臉上的表情比吃了死蛤蟆還要難看。
“孫賊,你們倆挺會玩兒啊,敢算計老子!”
薛亦非一笑,“這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也隻不過是剛巧過來!”
“你咋不蹲在草叢裡拉屎呢?還剛過來?不怕一個屁把褲子崩碎了?操!”李簡咬牙切齒。
屋裡,童昊趕緊向童玉使了個眼色,警告她不要繼續說下去,隨後立刻整理衣服假裝剛知道一樣一臉溫和的走了出去。
“李簡,你怎麼來了?我這頭剛準備好早飯,正準備叫你過去吃呢!”
李簡強行擠出幾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沒什麼,我要說我就是早起了一會兒,出來找廁所迷路了,你信嗎?”
“我信!”
“好!”李簡一笑,“我突然不想上廁所了,我要回去睡覺!”
李簡轉身要走,卻被童昊一把抓住,“哎來都來了,我這剛好泡了一壺好茶,清晨喝點茶,頭清目明,來一杯吧!”
“不用了,謝謝!”
李簡狠狠往回拽了拽胳膊,但童昊那隻平常畫畫用的那隻手卻如同鐵鉗一樣,李簡硬拉了好幾次都沒撤回了。
李簡臉上頓時一沉,將聲音壓到極低,“童昊,你小子敢他媽算計老子!你故意的吧!”
“你來我這都白吃白住白拿東西了!總得給我乾點活吧?”童昊一臉微笑。
“我啥時候白拿你東西了!”李簡發怒。
“那我書房裡的那方黃河澄泥硯哪去了?”童昊說著眼角微微上挑,露出一絲奸詐,“你說那個東西會不會現在就在張小姐的行李裡?”
李簡後槽牙咬得嘎嘣嘣亂響,“你個混蛋,你敢給老子栽贓?”
童昊沒有回答,而是將李簡往懷裡一拉。
“你隻要替我完成這事,那個硯台我就送你了。”
李簡眼睛頓時一亮,習慣性摸了摸嘴角,並未流下來的口水。
“你…確定?”李簡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和懷疑。
“君子一言。”童昊笑意加深,手上力道卻鬆了些,帶著點誘哄的意味,“幫我搞定這小祖宗,讓她腦子清醒點,彆被什麼阿貓阿狗騙得團團轉,那方澄泥硯就是你的。我童昊什麼時候虧待過朋友?”
“呸!誰跟你是朋友?你這是訛詐!是脅迫!”李簡嘴上罵罵咧咧,但身體明顯沒那麼抗拒了,被童昊半推半就地拽著往屋裡走。
一旁的崔廉看得目瞪口呆,師父這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
剛才還一副要跟童前輩拚命的架勢,現在被個硯台就收買了?
他連忙跟上,心裡對師父的“原則底線”又有了新的認知。
當然他並不清楚,一方黃河澄泥硯至少能賣上個好幾萬的價格,像童昊這樣的主兒,其擁有的黃河澄泥隻會更貴,絕對不會更低。
屋裡,童玉看著自己哥哥跟一個男人拉拉扯扯地進來,還嘀嘀咕咕的,臉上寫滿了困惑和不耐煩。她正為卡被停的事怒火中燒,沒心思管這些閒人。
“哥!你到底聽沒聽我說話?我的卡!”童玉跺著腳,精心描繪的眼線都有些花了。
童昊沒理她,反而熱情地把李簡推到前麵,清了清嗓子,“玉兒,我給你介紹一下我身旁的這位啊叫李簡。這位可不一般。這位是天師府出身,是天師府藏經閣的傳經長老,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兩袖清風,李景言,李真人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