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簡坦然一笑,身體一塌窩進搖椅之中,“你們爺兒倆事兒都做了,就不允許人說了?好一個京城富貴地,王侯滿國城的所在,說一兩句實話還真的會蹲監坐獄不成?”
薛亦非快速讓開座位,讓童昊坐下自己則轉身出去前往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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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昊亦是往椅子裡一癱,摘下眼鏡,用指腹疲憊的揉了揉鼻梁。
“說實在的,我有些累了!”
李簡旋即冷哼了一聲,“你不要說是你教張寧寧教的,我替你們童家背了這麼大個黑鍋,你教我徒弟畫畫再累也是應該的!”
童昊聞言,嗤笑一聲,將眼鏡重新架回鼻梁,鏡片後的目光帶著幾分疲憊,卻更顯銳利。
“教張寧寧?”童昊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顯然這幾日也不輕鬆,“那丫頭天賦是有的,就是心思太活泛,定不下神。教她累,是真累!但比起這個……”
童昊稍稍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眼神牢牢鎖住李簡,繼續道:“比起看你在這兒隔岸觀火,看戲不怕台高,甚至還要煽風點火…我的心更累!”
李簡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但依舊保持著那份懶散的姿態,“你少跟我在這裡扯淡!無論從哪方麵講江凡懿和童玉的事兒,都是你們童家的家事,我隻不過是個幫忙遞刀的!你還心累上了!還有你說張寧寧那丫頭有天賦?你擱這上墳燒報紙呢?她一個會計出身,你說她繪畫有天賦,我把她帶到身邊好幾個月了,我怎麼都沒看出來,這不是招笑呢嗎?”
李簡故意把話引到岔路上,童昊聽出來了,但並沒有多話,兩人十分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共同躺在搖椅上看湛藍飄雲的天空,在秋日微風中彼此無言。
“李簡,說我到底應該怎麼辦?”童昊忽然開口言語間透著些許疲憊的無奈,“玉兒是我的妹妹,和我的身後還有童家!我和我爹如此算計他們,是不是真和張寧寧所說的一樣?我們錯了!”
“有些時候褲子脫了就再也穿不上了!”李簡閉著眼感受著想吹過的涼風,“既然是坐了,那就隻能一條道跑到黑,要麼不做,要麼做絕!反正江凡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收拾也就收拾了,他能怎麼樣?”
“確實!我在想要不要給添一把火?”童昊道。
李簡笑了笑,“你做你的,彆跟我說我不知道,我也什麼都沒聽到!省得等到最後你那個腦子拋進太平洋的妹子都以為這些餿主意都是我出的!”
童昊的話輕飄飄地落在院裡,像一片枯葉打著旋兒。
李簡也沒睜眼,隻是從鼻子裡哼出一個模糊的音節,算是聽見了,也什麼都沒應承。
薛亦非端著新沏的熱茶回來,恰好聽見童昊的後半句,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將茶盞放在童昊手邊的小幾上。
“累了就歇著,”李簡終於慢悠悠地開口,聲音帶著搖椅晃動的慵懶,“算計人也是力氣活兒。你那妹子是認死理兒,現在又認準了江凡懿那。你添柴加薪,火是能燒得旺,可小心彆燎了你自己的褲子。”
童昊端起茶,吹了吹浮沫,鏡片後的眼神晦暗不明。
“現在就已經不好看了!玉兒在籌備處砸東西的消息,已經傳到老爺子耳朵裡了。我爸他,貌似很高興!”童昊輕抿了口茶,忍不住的苦笑了一聲,聲音旋即又低沉下去,“根據消息,江凡懿這幾天借著物資采購的名義,頻繁接觸幾家建材供應商,其中有兩家,口碑據說都不怎麼地道。”
李簡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狗改不了吃屎,這才剛嘗到點葷腥兒,就迫不及待要上大菜了!物資采購,施工隊伍,那油水可比酒店招標厚實多了。童玉越是表現的不滿,江凡懿的爪子伸得就越急。等著吧,這出大戲,鑼鼓點兒才剛敲響,開場還早著呢!”
“所以,更得讓玉兒早點看清楚!”童昊放下茶杯,指節在扶手上敲了敲,發出沉悶的聲響。“拖得越久,窟窿越大,到時候填起來更麻煩,丟的臉也更大。”
“那就看你添柴的本事嘍!”
李簡終於睜開眼,瞥了童昊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狗一樣的東西你終於暴露了!”
旋即陰陽道:“我隻能說天下的狗有時候骨子裡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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