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簡和單嗣同相互拉扯了半天,一直邋遢到了中午飯點,誰都沒有結果。最終李簡還是歡歡喜喜的帶著張寧寧和崔廉在天長觀美美的蹭了一頓齋飯,吃飽了,喝足了,像是送瘟神一樣被單嗣同送出了山門。
李簡剛走,單嗣同就趕緊帶人跑回了觀中,將中門關了,立刻組織人員開始上下巡查,點查觀裡的值錢物件兒。
大張旗鼓搜了兩個多小時才終於確信觀裡是真的沒少什麼東西,單嗣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哎呀,終於把這瘟神送走了!”單嗣同擦了擦額角眉梢的汗水,對著身旁的弟子們囑咐道,“你們這幾日發下點人多多注意那小子的動向,每日都要檢查一下觀裡的東西,什麼時候這小子離京了什麼時候大家在休息,要不然啊,咱們觀裡什麼時候少了點要命的東西都是正常的!”
醫院內。
江凡懿渾身纏滿繃帶,骨折處打滿石膏,整個人就像是被精心打理好的玩偶一樣躺在病床上。病房門口內側安置著兩個軟凳,平日裡常坐著兩個保鏢,隻有在童玉來的時候這兩個保鏢才會到門口站崗。
童玉這兩天隻要一空閒下來就會過來照顧江凡懿,但這份照顧並未讓江凡懿感到半分舒適。在這裡,自己不像是個病人,倒像是個被監視起來的老鼠,沒有任何自由,更沒有任何隱私,就算是上廁所也會有一個保鏢在旁邊盯著,生怕他出半點意外。
若是以前江凡懿隻會享受這份重視,但三日的期限愈發臨近,自己要再繼續困在這裡不與神士教的那夥邪修接頭得到階段性的解藥,自己恐怕就要莫名疼死在這救人與生死之間的醫院裡了。
晚飯時,童玉如期而至,帶來童家小廚房精心烹飪的營養餐,江凡懿完全不用動,童玉直接就能將餐食喂到他的嘴裡。
童家的大廚自然不是外界尋常廚師能比,就算是營養餐也美味異常,可江凡懿吃在嘴裡卻是味同嚼蠟,難以下咽。
童玉似乎看出來江凡懿的抗拒,旋即放下食盒柔聲問道,“凡懿,是東西不合口嗎?”
江凡懿勉強扯出一抹笑,聲音虛弱:“不,很好吃!隻是…我沒什麼胃口!”
童玉微微蹙眉,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叫醫生來看看?”
“不用了!”江凡懿偏過頭,避開她的觸碰,“可能是在這間屋子待久了,有點悶。”
童玉收回手,沉默片刻後忽然說道:“凡懿,你是不是…在怪我?”
江凡懿心頭一跳,麵上卻不動聲色:“怎麼會?要沒有你,我還不知道會不會橫死街頭呢,我感激還來不及!”
“凡懿,你放心!”童玉突然抓住江凡懿的手,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江凡懿,“我正在派人搜羅證據,隻要找到李簡綁架並虐待你的證據,我就會立刻提交給警方,一定可以將他送進去!”
江凡懿暗暗攥緊了被單下的拳頭,指甲幾乎嵌入掌心,心中暗自冷笑,自己本來就是誣陷,哪裡來的證據,等把李簡送進去,自己的墳頭草都估計能成精滿地跑了。
“謝謝你,玉兒!”江凡懿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算計,“有你在,是我的福氣!”
童玉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輕輕“嗯”了一聲。
“玉兒,我想我明天能不能出去走走!醫院實在太悶了,我待在這裡,感覺我人都快要死了。”江凡懿深情道。
話音未落,童玉就忙不迭的搖起頭來,“這可不行,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醫院裡比較好!”
江凡懿臉色頓時一僵,“我又不是什麼囚犯,天天把我關在這也沒有什麼意義啊!”
“不是這樣的,我哥跟我說了,李簡那個家夥已經放出風來說一定要找你的麻煩!你是一個普通人,而他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修行者,你一旦落到他手上,隻可能比這次更慘,甚至還有可能丟掉性命!我絕對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你哥童昊和李簡是好朋友,他的話你能信嗎?他們倆隻不過就想把我關在這裡罷了。”江凡懿道。
童玉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溫柔的神情,旋即輕輕歎了口氣,道:“凡懿,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氣,但我哥這次是真的為你著想。李簡這個人……很危險!就在你回來之前,那個家夥跑到了京城天長觀去胡鬨,就連監院李興傑道長都被他給製住,愣是在太陽下曬了半個多小時!李興傑道長可不是一般人,在整個京城名流圈都十分有威望,可在他手下隻能當那個靶子當那隻猴在那站著。”
江凡懿心中冷笑,麵上卻露出幾分委屈,“玉兒,你不要說這些沒有用的!難道連你也不信我?我隻是想出去透透氣而已,難道這都不行嗎?”
童玉咬了咬唇,似乎在掙紮。最終,她搖了搖頭,“不行,至少現在不行。等你傷再好一些,我陪你一起出去,好不好?”
江凡懿知道再糾纏下去隻會引起童玉的懷疑,隻好勉強點頭,“好吧,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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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玉露出欣慰的笑容,重新拿起食盒:“來,再吃一點,不然身體會撐不住的。”
江凡懿機械地張開嘴,任由童玉將食物送入自己口中。
郊區破廟內。
黑袍人擁坐在上位,百無聊賴的撥動著手中的古錢,高台下站著七八個修為不俗的邪修,一個個頭部微垂,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