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童玉感覺整個天空都開始變得昏暗,灰蒙蒙的天空就好像要錘砸下來一般全部壓在自己心口,讓她難以呼吸。
江凡懿在自己麵前表現的溫文爾雅,才華橫溢的模樣,此刻全成了最為致命的諷刺。貪生怕死,趨若逢迎,貌似更適合形容他。
原來彆人所說的都是真的!
那向供應商要回扣,要求供應商陪他唱歌給他找小姐,嫖娼被抓等等等這一係列原來都不是什麼所謂的栽贓陷害,那就是事實。
童玉忍不住的開始冷笑,嘲笑自己的天真,嘲笑自己所相信的真愛,嘲笑自己被蒙在鼓裡而毫不自知,嘲笑自己,竟然為了一個所謂的真愛而不斷的自己蒙騙自己。
“童小姐?”總包項目經理小心翼翼地喚道,“您臉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
“沒什麼事,您繼續說吧!我在聽!”
童玉臉上的表情迅速恢複了平靜,不著痕跡的將耳朵上的耳機摘下,丟到地上一腳踩了個粉碎,下麵的東西已經沒有繼續聽下去的必要了。反正這些監聽的內容也會在終端上重新下載,屆時再聽也不遲,隻是現在童玉一聽到江凡懿的聲音就實在有些想吐。
教堂後門,江凡懿像一隻斷脊的落水狗一樣,艱難地爬回輪椅。鴉片的濃縮藥劑的強烈致幻作用令其麵色紅潤,連傷口的疼痛都似乎減輕了許多。他竭力整理好自己破碎的表情,朝遠處的保鏢招手,頤指氣使的呼道:“你,趕緊過來,推我回去!”
保鏢快步走來,在接過輪椅把手時,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江凡懿泛著不正常潮紅的臉頰。
“江先生氣色好多了!”保鏢狀若無意地說。
江凡懿頓時有些發愣。
自己被人綁架,被人虐待,被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誘騙吞食了毒品。
這哪裡是誇自己氣色好多了,這明顯是在嘲笑自己。
江凡懿當即暴怒起來,大聲嚷叫道:“祈禱讓我感到平靜,是主讓我氣色變好,讓我的身體變強!我氣色好不好關你屁事,就你眼神好,就你眼睛亮,你啥都看得見是吧?你這條舌頭如果不會說話就找地方拔了去!真他媽話多,趕緊走!”
保鏢沉默地推著輪椅,仿佛剛才隻是一隻狗在亂叫。
江凡懿胸膛劇烈起伏,殘留的亢奮和被戳破隱秘的羞怒交織,讓他的呼吸都帶著灼熱的、不自然的急促。陽光照在身上,卻驅不散骨髓裡因恐懼和毒品初效帶來的詭異冰寒。
輪椅碾過碎石路,發出單調的聲響,像在嘲笑他此刻混亂的思緒。彭博那張布滿膿瘡的獰笑臉、惡臭的氣味如同跗骨之蛆,不斷的在其腦海與感官中反複衝刺。
不知為何江凡懿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竟隱隱回味起那令人作嘔的藥液入喉後,短暫卻強烈的、將一切痛苦都隔絕在外的飄飄欲仙感。
僅是一瞬,巨大的恐慌瞬間壓過了毒品的迷幻效果,冷汗再次浸透了江凡懿的後背。
自己竟然開始懷念毒品的滋味了?
江凡懿的腦子就像炸開一樣隆隆巨響,而後神經質地掃視著周圍的花園小徑、樹叢陰影,那裡似乎一直有著無數的人在用無數的目光凝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旋即江凡懿一把抓住保鏢手腕,“剛才…有沒有人經過?”
“沒有,江先生!”保鏢平靜地回答。
“真的嗎?”
“真的!”
江凡懿頓時鬆了口氣,而後惡狠狠的對保鏢道:“我告訴你啊,今天我來這裡的事情,你不能說給任何一個人,你但敢吐露半個字,你就彆想在這行乾了!”
保鏢平靜點頭,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
江凡懿愈發的煩躁。
“快!快點推!”江凡懿聲音尖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回病房!我有點不舒服!你快點,這速度慢死了,你是屬王八的嗎?蝸牛都比你爬的快!在這麼慢,我就讓童玉把你開了。”
保鏢依言加快了腳步,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隻是推輪椅的動作更平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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