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順著窗戶灌進來,吹得王驍額前的碎發飄了飄,也吹滅了他最後一點辯解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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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驍彆過臉,眼神躲閃著看向窗外的夜色,聲音不自覺放低,“我就是…就是覺得,大家年紀差不多,又認識,算是朋友,所以就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幫襯?”李簡扯著嘴角笑了,笑聲裡滿是不屑,“幫襯用得著繞著我打聽?幫襯需要查人爹媽是做什麼的?擱那查戶口呢?王驍,彆乾這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事兒!咱倆這關係啊,誰不知道誰呀?”
李簡撐著身子往前挪了挪,傷口的疼讓他額角冒了汗,語氣卻更硬,“我把話撂在這,張寧寧是我罩著的人,你要是敢動歪心思,老子把你牙掰了扔廁所裡你信嗎?”
輪椅軲轆又蹭了蹭地板,王驍手指絞著衣角,聲音低得像蚊子哼,“我真沒那意思…就是覺得她一個女孩家家的在外頭不容易…”
“不容易也輪不著你操心。”李簡打斷王驍的話,隨手抓過床頭的毯子裹在身上,“天兒冷,你也彆在這耗著了,趕緊哪涼快,往哪呆著去,感冒總比自我感動強!”
“你是不是動心了?你都是當爹的人了,我還是未婚啊,再說了,我24,他22,年紀也沒差上多少嘛!再說了,我們琅琊王家好歹也是名門,嫁到我們家也不吃虧啊!你26的老東西,你在那叭叭什麼叭叭!”王驍不甘的回懟道。
李簡被這話氣笑,手指著王驍半天沒說出話,最後猛地拍了下床沿。
“我動心?我是怕我這弟子瞎了眼!怕我天師府的祠堂冒白煙!”
說著李簡扯著毯子往前湊了湊,傷口的疼讓李簡倒吸口涼氣,卻依舊沒鬆口,反而臉色更加猙獰了些。
“她是我徒弟,我是她師父,咱倆咋著都是平輩兒,你跟你大侄女兒談婚論嫁,你要點臉嗎?就咱倆這熟悉程度,我可太知道你了,咱們倆可以做朋友,可以當兄弟,甚至我可以當你爹,但是我的徒弟絕對不能嫁給你!我可不是那種把自己丫頭往火坑裡推的!”
王驍攥著監聽器的手猛地發力,那金屬的外殼在其手中吱呀作響,甚至開始崩裂,整張臉也隨之漲成了豬肝色。
“火坑?咱倆誰也彆笑話誰,你說我琅琊王家是個火坑,你們天師府是什麼東西?都他娘的是一路貨色,你不就是因為在天師府裡懶得跟人家打你跑出來的嗎?你還有臉說我!”
“滾!”李簡撐著床頭咳了兩聲,額角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滑,卻依舊梗著脖子,“我天師府再怎麼糟心也總比到你們王家給你們老王家生孩子強!呸!”
“我也呸!”
兩人全然不顧形象,一個在床上,一個在輪椅上,兩個人就開始互噴起了口水。
王驍手裡的監聽器外殼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哢”地一聲碎裂開來,細小的金屬碎片直接崩了一地,王驍渾然不覺,依舊死死瞪著李簡,胸口劇烈起伏。
“李簡你他媽!”
“我他媽什麼我!”李簡喘著粗氣,傷口顯然疼得厲害,臉色白得嚇人,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刀子,“戳你肺管子了?惱羞成怒了?王驍,我告訴你,彆人怕你琅琊王家,我李簡不怕!你那點齷齪心思,趁早給我收起來!你要真的敢下手,我一定跑到你王家,把你們曆代的祖宗牌位都撅到廁所裡泡上,非得給你們醃入味兒了,我告訴你!”
“你撅一個試試!”王驍猛地一推輪椅扶手,幾乎要站起來,“真當我王家是泥捏的?”
“試試就試試!”李寸毫不示弱,甚至試圖從床上撐起來,動作間牽動傷口,悶哼一聲,額上冷汗涔涔,卻依舊咬著牙開始陰陽怪氣起來,“老子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唉,不過也對,你們王家確實牛逼,不過就是強搶民女罷了,值得原諒啊,畢竟千年傳承的哩!”
“誰強搶民女了!我…”王驍的話猛地卡在喉嚨裡。
就在這時,一個一直沉默地站在門邊,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的王家保鏢忽然輕咳了一聲。
這聲咳嗽很輕,但在兩人劍拔弩張的寂靜裡,卻顯得格外突兀。
王驍和李簡同時猛地轉頭瞪向他。
“嗓子卡毛了!”
“嗓子卡毛了!”
那保鏢麵無表情,隻是微微抬起手,指向病房門外。
“那九爺,真人!護士過來了,大概率是因為你們吵到其他病房的病人了!”
爭吵聲戛然而止。
“我告訴你,你休想!”李簡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威脅道。
王驍全然也不想認輸,惡狠狠的瞪了回去,“咱們走著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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