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長觀山門廣場處。
一個身材高挑,瘦如麻杆的年輕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百無聊賴閉著眼睛曬著太陽,而在其身下則趴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人。而在年輕人身後則跟著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兩個麵容相似的一對兄弟。
往來的遊客、香客路過這裡,都忍不住的駐足眺望,對著廣場上正在發生的事情指指點點。
在眾人那神色各異的眼神下,趴在地上的老道人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他的身體已然完全被威壓鎖定住,根本無法動彈分毫,隻能如同凳子一樣趴在那,任由那個年輕人坐在上麵。
在年輕人的周圍,早已經圍攏了一圈長春觀的道人,這些年輕的道人都極力的將遊客和香客驅離到稍遠的地方,生怕這一幕被人拍到發到網上去。
一個遛彎大爺在人群外慢悠悠的走過,看著廣場上發生的一切下意識地笑出了聲。
“哎呦,我去,那不是黃世平道長嗎?怎麼又讓個年輕人給製住了?”
旁邊離得近的遊客聽到這話忍不住的湊了過來。
“大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
大爺嘿嘿一笑,指著廣場上趴在地上的老道人說,“這位道長是天長觀比較有名的一位道長!就在差不多一個月也不是二十天前,也是在這麼個點也是這麼個情況,也是個比較年輕的小夥子,好像身邊也帶個小孩兒!但是上回那個年輕人啊,好像還比較客氣,隻是讓這黃道長在那站了半天,不像是今天這個,直接給騎著坐身下來了!也不知道這黃道長最近是怎麼回事,怎麼每回都讓這年輕人給整了呢?哎呀,不好說呀,不好說!”
天長觀內,一個年輕的道人忙裡忙慌的跑到內院,就看到監院李興傑正在和一個香客談笑風生。
“監院師叔不好了!”
李興傑正和香客談得開心,見門內弟子急急忙忙跑來,不由得眉頭緊蹙。
“你們兩個如此急性,匆匆忙忙,急急促促,大聲喧嘩,成何體統?宮觀之內要保持安靜平和,你這段時間的修行都修行到何處去了?”
奔來的年輕道人也不理這斥責連忙上道,“監院師叔不好了,黃世平黃師兄在外麵讓人給製了!”
李興傑聞言,臉色驟然一變,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旋即朝那香客歉意一笑,“康總,觀中有些瑣事需要處理,失陪片刻。”
那香客識趣的拱手,“李監院請便吧!”
“好好好!”
李興傑轉頭沉下臉,剛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就是一愣。
不是,這個情節,怎麼這麼熟悉呢?好像在什麼時候發生過似的!
想到此處,李興傑忍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那位名為康總的香客,兩隻眼睛頓時瞪得溜圓。
上次那事發生的時候,自己好像也是在接待這位康總。
“呃,李監院怎麼了?”
李興傑立刻尷尬一笑,“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了點事兒,哈哈,康總你慢走啊!”
待香客走遠些,李心潔趕緊拉住來稟告的那名年輕道人。
“我且問你,門口那人是不是說了住持的名諱,還讓住持親自去接他?”
年輕道人支支吾吾,扭捏了半天才說,“那人,那人沒說,讓主持親自出去接他!而是讓主持滾出去接他!”
李興傑聽著這話,懸著的心頓時徹底死了。
完,又是熟悉的劇情!
“那個人說他叫什麼名字了沒有?”
“嗯,沒說!”年輕道人搖了搖頭,“隻是我們看那個家夥瘦瘦高高的,整個人懶洋洋的,說話也是半死不活的!具…具,具體是什什麼修為?我們也看不出來呀,畢竟黃師兄就說了兩句話就讓他跪了。”
李興傑將雙眼緊緊閉住,深深地吸上一口氣,不敢睜開眼,希望這僅僅是個幻覺。
“你去山門那塊偷偷的給我拍張照,我這去去就來!”
說著李興傑轉頭就往後麵去走。
年輕道人見此情形,趕緊一把拉住李興傑,“監院師叔,您也是有身份的,您去看一眼不就得了!”
李興傑的臉頓時就像吃了蒼蠅一樣痛苦。
自己是個有身份的,但是那得分跟什麼人比?
修行圈主打一個以實力為尊,以背景為尊,但凡對麵點子硬一點,自己這個身份完全不能當個鳥使喚。
“哎呀,我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去,你去山門盯著,把那人的樣子拍張照片給我,我上後邊請主持去!”
“啊!這事兒還用請主持嗎?”
李興傑咬了咬牙有些不想說話。
萬一又是一個硬點子,自己出去再和那天似的被拎到太陽底下罰站,那自己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把主持叫過去頂多事後被罵一頓,不叫主持自己硬去扛這事兒,再和那天一樣,那自己就彆想在京城混了。
“少廢話,我讓你去你就給我去!”
那個年輕道人頓時被嚇得噤若寒蟬,隻得木訥的點了點頭,轉頭就向山門跑去。
李興傑強行做了幾個深呼吸,儘可能的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一下,三步並兩步衝到了後院,尋到了單嗣同的丹方,連敲門都沒帶敲的,直接一頭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