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簡端起茶抿了一口,聲音平淡至極。而這聲音落在勞倫的耳中,卻如同炸了一般轟響,驚得勞倫差點沒攥住手中的杯子。
“你怎麼知道?”
“猜的!”李簡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據我所知,西方修行曆史中隻有那麼幾位可以稱為聖人的存在,耶穌、穆罕默德、蘇格拉底、但丁、牛頓、達芬奇等,而其生前遺物能被稱之為聖遺物的那隻有朗基奴斯之槍!一件曾經洞穿過聖人軀體兵器!換句話來說,你們這個家族的先祖便是聖徒朗基努斯,一個被聖血沾染,獲得修行潛能的家夥!換句話來說,朗基努斯算是耶穌的半個兒子,也是不遑多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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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臉上的表情瞬間凍結,那雙總是眯起的眼睛此刻瞪得滾圓,裡麵翻湧著驚駭與殺意。
其放在桌下的手微微一動,餐廳角落陰影裡,立刻傳來幾聲幾不可聞的金屬摩擦聲,是槍械保險被悄然打開的聲音。
童昊和孟佑堂幾乎同時繃緊了身體,童昊的風衣下擺無風自動,孟佑堂的手指則悄然摸上了桌上的筷子。
唯有王驍,依舊慢條斯理地切割著蛋糕,仿佛對驟然緊張的氣氛毫無所覺,隻是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放鬆,勞倫船長。”李簡仿佛沒有察覺到那些指向自己的無形槍口,而是靜靜的又喝了一口茶,“你的那些槍是打不死我們的,你的修為按我們華夏的說法也隻不過是登堂境,他們敢開槍,這裡死的人第一個一定是你!我們對於你們的那把破東西沒有任何的興趣,隻不過是闡述一個現實罷了!”
李簡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勞倫,目光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聖人之血確實是一個寶貝,但是那東西的副作用也是不可小覷的,並不是一般人可以駕馭的,即使獲得了可以修行的機緣,但是其壽命也不會特彆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初代目家主應該是你們家族中第一個能夠活過20歲大關的家夥吧!”
勞倫咬了咬牙,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
“沒錯,你猜的很對!初代家族確實是唯一一個活過20歲的。二代家主雖然也活過了20歲,但是身體依舊受著疾病的折磨,三代也是!隻有初代的家主,不僅活過了20歲,而且擁有了一副超出強人的強悍身體,恰因如此,我們才能夠在利國站住腳,創建新的家族。”
“聖血賦予力量,卻也帶來詛咒。”李簡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你們初代家主能突破壽命限製,恐怕不止是聖血的作用……他是不是接觸過東方修行者?”
勞倫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他死死盯著李簡,仿佛要從對方臉上找出什麼破綻。良久,才頹然靠回椅背,聲音沙啞。
“1913年,初代家主在紐約港救過一個落水的華夏商人。那人為了報恩,教給他一套呼吸法門……正是靠著這個,家主才踏入到修行一途,並活到了五十七歲。”
“果然如此。”李簡與王驍對視一眼,“東西方修行法門結合,確實有可能打破聖血詛咒。但這更說明,共濟會盯上你們初代家主的身體,絕非偶然。”
“他們想要的,難不成是聖人之軀?”童昊一針見血。
“所以……”勞倫的目光在四人臉上掃過,“你們還願意接下這個委托嗎?”
李簡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頭看向窗外。夜色中的海麵漆黑如墨,隻有遊輪的燈光在波浪間破碎成萬千金箔。
“勞倫船長,你剛才說那個冒牌貨是共濟會紐約分會的核心理事?”李簡突然問道。
“是的!他叫維克多·科斯塔,表麵上是新興的房地產大亨,實際上掌控著紐約港三分之一的走私線路。”
“很好。”李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事兒我算接了!但你也要清楚,你提供的這點幫助和我們麵對的風險明顯不怎麼對等!我們是要過來救人,但是我們不是過來惹麻煩的,你必須要給我們提供足夠的支持!萬一我們稍微留了那麼一點點蛛絲馬跡,日後麵對共濟會,你們會遇到怎麼樣的反撲,你們是清楚的!”
“當然。”勞倫身體前傾,聲音低沉卻斬釘截鐵,“彭格列家族將動用一切資源支持各位。在紐約,我們有安全屋、武器、情報網絡……甚至,如果必要,可以安排‘意外’讓某些礙事的人消失。”
勞倫頓了頓,目光掃過四人:“至於共濟會的反撲……我們既然敢對維克多動手,就已經做好了全麵戰爭的準備。西西裡人的血,從不畏懼流淌。”
“有氣魄。”王驍終於放下銀叉,用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那就這麼定了。李簡幫你們清理門戶,你們提供我們此次行動所需的一切便利。公平交易。”
“一言為定。”勞倫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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