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廉,咱們的據點具體在什麼地方?”張寧寧緊了緊背後用牛仔褲包裹的長槍,儘管這樣會原本笨重的棉服更加緊繃不透氣,但也讓張寧寧多了幾分安心。
崔廉走在隊伍前方,回頭指了指前方被白霧籠罩的峽穀。“其實也沒多遠,就在前麵一個地熱泉的附近,那裡有處天然溶洞,背風且乾燥,湯哥還在周圍布了驅獸的草藥,暫時還算安全!峽穀內的環境我們還沒有探索清楚,所以在徹底穩定下來之前,我們不準備往裡走了!”
孫白虎跟在崔廉身側,聞言補充道,“不過昨天傍晚有南天竺的人在附近徘徊,看那樣子像是在打探信息,可以說哪裡都不算特彆安全,人多一些反而會安心許多。”
“南天竺!”
張寧寧心中微微一凜,南天竺和南高麗這兩支隊伍不久之前在神劍局的時候就發生過些許摩擦,昨天自己更是擊退了三個南高麗的成員,無論是哪個隊伍,此時出現在自己所在代表團的附近,肯定是沒安什麼好心。
張寧寧正想繼續追問細節,前方的卡捷琳娜突然停下腳步,抬手示意眾人噤聲。
“有動靜。”卡捷琳娜的聲音壓得極低,碧藍的眼眸警惕地掃視著右側的密林,“在那邊!”
眾人立刻停下腳步,凝神細聽。
寒風呼嘯中傳來一陣模糊的水滴聲,斷斷續續,似乎距離不算太遠,但很快便消失了,隻剩下風穿過樹枝的嗚咽。
“去看看?”伊萬扛著斧頭,眼中閃過幾分戰意。
崔廉眉頭微蹙,思索了一會兒,低聲道,“可以,大家夥都跟緊點,千萬彆落單兒,沒準兒是什麼野獸!”
“好!”
眾人點頭,調整陣型,伊萬和另一名蘇俄青年走在最前,崔廉和湯日孟居中,張寧寧與卡捷琳娜斷後,緩緩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移動。
剛靠近密林,幾人就聞到周遭空氣中有一股濃鬱的血腥味,越是向前靠近就越是濃鬱。
“是人血的味道!”孫白虎微微皺眉,“這氣味聞起來很是新鮮,大家小心!”
伊萬率先撥開覆雪的灌木叢,眼前的景象讓眾人瞳孔驟縮。
隻見在不遠的一棵樹吊著一具裸露的屍體,屍體鮮血淋漓,渾身上下布滿了如同魚鱗一般的切口,下半身更是鮮血淋漓,褲襠之處更是昏黑的一片,好像是少了什麼東西。
通過屍體頭部包裹的頭巾可以看出那是一個南天竺的青年,年紀大概在二十一、二歲左右,其渾身的衣服早已經被扒個精光,破爛的棉衣更是被裁剪,作為捆綁其雙手懸吊在樹枝上的繩子。一身的裝備更是如同破爛的一樣,被隨意丟棄在周遭的雪窩裡。
那具屍體現在還在滴血,下方的雪地早已經被鮮血染得暗紅,部分創口處更是疼聲,灼灼的熱氣,顯然是死了沒有多久。
眾人瞬間進入戰鬥狀態,伊萬和崔廉一左一右護住隊伍兩翼,湯日孟和孫白虎迅速後撤,卡捷琳娜與張寧寧則背靠背,警惕地掃視著周圍寂靜得可怕的森林。
血腥味濃得化不開,混合著寒冷的空氣,帶來一種令人作嘔的甜膩感。
“看屍體的狀況,人是剛死的!屍體也很新鮮,證明凶手下手極快。”孫白虎藏在隊伍內側凝重的說道。
崔廉恨恨地咬了咬牙,“沒想到這裡竟然會鬨出人命來!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會這種場合殺人?”
張寧寧望著那具屍體,一股寒意從後脊椎一直蔓延到頭頂,原本以為自己搶奪他人的衣物與補給就已經足夠過分了,沒想到竟然有人會在這裡殺人。雖然張寧寧對於南天竺那幫傲慢的家夥並沒有多大的好感,但這幫家夥也不算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如今看到有其中之人死在自己的眼前,難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悲愴。
眾人警惕了好久,周圍皆沒有什麼動靜,才緩緩的放下心來,由一名蘇俄代表團青年丟出飛刀切割掉繩子,餘下之人紛紛上手,將屍體從上方放下。
屍體剛一放下,那緊閉的嘴巴猛然張開,立刻就從其口中滾出一團血汙之物,經血一滾,勉強可以看出模樣,竟是這具屍體下身不知去向的不可描述之物。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具屍體的肚子突然傳來了嘣的一聲,一陣翠綠的火光從其小腹炸開,什麼腸子、糞便、血汙混成一塊瞬間向周圍潑灑開來。
好幾個人躲閃不開,皆被這肮臟之物噴了一身,頓感一陣惡心。
“真他媽惡心!”
伊萬甩了甩,被血汙汙染斧子,下意識的用腳踢了那具屍體一腳。
那屍體剛一滾動,就被一個堅硬之物扼住了滾動的趨勢。
眾人見此紛紛上前將屍體翻了過來,這才發現,在屍體的屁股後麵竟然插了一個堅硬的圓柱物體,忍著惡心拔出來,才發現那竟然是神劍局分配給每一個參賽成員的信號彈。
眾人盯著那枚從屍體後庭硬生生拔出的信號彈,發射筒上沾滿了汙穢和凝固的血漿,在慘白的雪地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眼而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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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寒風掠過樹梢的嗚咽,以及幾人粗重的呼吸聲。
這是徹頭徹尾的虐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