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臉上的職業微笑終於徹底淡了下去。
威爾是個聰明人，是能夠聽出這話裡的意思，如果他不是聰明人，也不會坐到如今的位置。
旋即威爾輕笑一聲，語氣卻沒了之前的溫和，多了幾分煩躁。
“張小姐倒是幽默，不過我們隻是例行確認信息，畢竟涉及跨國活動…”
“幽默？”張寧寧側過頭，臉上掛滿了微笑，但兩隻眼睛卻像是淬了毒一樣死死地釘在威爾的臉。“我從來不是個幽默的人，相反威爾特工卻是一個十分幽默的人！不知，威爾特工想不想吃魚？你想不想吃不知道，反正我突然有點想了！您要不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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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威爾整張臉瞬間垮了下來，眼中滿是凝重，嘴角耷拉的，恨不得扯下些許麵皮。
張寧寧依舊微笑，“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泥！我吃大魚，是以我的意誌為準，而完全由不得這水裡的魚是怎麼想的！”
威爾的喉結動了動，無意識的伸手鬆了鬆脖頸上的領帶，並解開了領下的第一顆扣子，眼底那點職業性的從容徹底碎了。
“張小姐果然還是很幽默呀，這比喻確實生動！”威爾尷尬的苦笑了兩聲，“隻是我這個人啊，對海鮮過敏，吃不了魚！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確實是可以請張小姐以及您的朋友去吃一下，我自己就不必了！哦，對了，那邊還要忙，我去過去看看！張小姐記著一會兒過來拿資料，有什麼問題都可以過來問我們！”
說完這些，威爾微微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去逃也似的離開了，就好像身後有什麼在追一樣。
“師兄，那家夥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崔廉這時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厚厚的文件袋。
“沒什麼，就是想過來套套話！我已經警告他了，想必他會老實好一會兒！他要再敢這麼試探咱們，我就讓李簡好好收拾一下他們那個賈斯伯局長！畢竟能量會層層下放並且擴大的，等那個賈斯伯局長的怒火燒到這小子的身上時，他就知道什麼是死了！”
張寧寧臉帶輕鬆的說道，目光快速掃過崔廉的文件袋。
“東西這麼快就辦理好了？”
崔廉點了點頭，“這幫家夥動作很快，差不多十幾分鐘就把東西重新理好並了！我看了一下，基本沒什麼問題！雖然我並不認識英文，但是旁邊人跟我解釋之後，我大致能夠了解裡麵的脈絡，憑借著跟隨孟律學習的那段日子，這些東西我還是基本能看懂的！”
“那就好！反正我也看不懂合同，咱們有一個人能看懂就行了！”
遠處法務組的打印機還在嗡嗡作響，雪白的紙張從出紙口堆疊起來，像座不斷長高的、脆弱的雪山。
“寧寧姐，手機剛給送來了。”孫存鑫抱著個黑色戰術包跑過來，拉鏈沒拉嚴，露出裡麵堆疊的手機，看看成色都是全新未使用的，“所有人都領了，現在都急急忙忙的給自己的領隊打電話報平安，確定情況！平時這東西在手裡不覺得什麼，但是這突然沒有了，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張寧寧接過一部手機，按亮屏幕冷光瞬時映在眼底。
不過張寧寧僅是看了一眼就把手機又塞回了背包裡。
“你們找一個人打個電話跟戴隊說一下就行！告訴我一下咱們這裡的情況，簡單扼要一些就足夠了！剩下多餘的話，一個字都彆說！這個東西時時刻刻都錄音錄像呢！”
孫存鑫的手頓在半空，戰術包的拉鏈嘩啦一聲滑回去半截，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張寧寧話裡的意思。
“寧寧姐，聽你這意思也就是說這個東西，現在咱們說的做的是，包括對於手機的操控，這些內容都會被同步反饋到神劍局那邊！我去，那他們這也太過分了，這給還不如不給呢，這不是給自己身邊插個眼睛和耳朵嗎？不行，我要找他們理論去。”
“你給我回來！”張寧寧無可奈何地瞪了孫存鑫一眼，“人家隻是在手機裡安裝了一個木馬程序，就是在係統開了個後門！你手頭又沒有什麼設備，你平白無故的過去把事兒揭穿了誰會認啊！咱們知道就行，打完電話把手機甩了也就是了！反正不是咱們自己的東西，又不用心疼！”
“師兄，咱們當著這些手機的麵兒說恐怕不大好吧。”崔廉此刻忍不住的苦笑開口。
張寧寧卻顯得無所謂，“既然他們做得，咱們就說得！他們願意聽牆角，那麼就好好的聽個清楚，省得把彆人都當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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