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開始,光影流轉,阿爾·帕西諾那帶著幾分偏執和脆弱的表演在幕布上展開。
但童昊和李簡都沒有看電影,而是將目光落在了眼睛已經閉得死死,呼吸逐漸均勻的賈斯伯身上。
賈斯伯實在太困了,眼睛一閉,整個人便睡得十分香甜且徹底。
童昊默不作聲地從腰間摘下毛筆,以炁韻為墨,在空中點點畫畫,一道道堅硬的鎖鏈瞬間纏繞起緊閉的房門,將其死死的扯住,讓外人一時間在外部無法打開。
李簡則是悄悄地轉到了賈斯伯的身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瓶紅色的油狀液體。
看到那半瓶的液體,童昊眉頭頓時一挑。
“人魚涎?”
“沒那麼好聽!”
李簡小心翼翼的開瓶子,而後催動炁韻,讓瓶內的油狀液體開始變得灼熱發燙,生出道道紅色的浮煙,將其放到賈斯伯的鼻下輕輕一搖。
這些浮煙便瞬間的鑽入了賈斯伯的鼻腔,令其鼻子微微抽動,眉角微抬,但整個人的狀態卻是睡得更加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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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這種東西早就不存在了,甚至這種東西有沒有都是另一說!至於人魚涎這東西,完全就是楊旭的口水!”
儘管李簡這麼說,但依舊是小心翼翼的將瓶子蓋緊,視若珍寶般的塞入口袋。
“咱們的時間可不多了,凱瑟琳那家夥就算是出去躲閒也不會躲太久!你要快點才行!”
“好的好的!”李簡食指微叉向外一撐,震得骨節哢嘣嘣亂響,“畢竟這個手段我自學成以後,還是第一次用,我也沒有什麼把握,湊合先用一下試試!”
說罷,李簡單手按住賈斯伯的頭頂百會穴,手成劍指,繪製出一道符篆勾勒於虛空之下,點指一沉置入自己的眉心,同時其身上也生出一道褐紅色的紋路,順著手臂快速的蔓延竄入賈斯伯的百彙穴。
“千陵夢幻,以我為意,華胥在上,入我真神!華胥,引!”
隨著一陣低語,誦念完畢,李簡的雙眼逐漸失去了焦距,空洞地望著前方,仿佛靈魂已經抽離,潛入了一片由記憶和潛意識構成的混沌之海,整個人就如同雕像般矗立在原地。
電影裡弗蘭克中校那充滿張力的台詞在空氣中低沉地回蕩。
“…如今我走到人生的十字路口,我知道哪條路是對的,毫無例外,我就知道。但我從不走,為什麼?因為他媽的太苦了!”noiife.iaaysknehattherightpathas.ithoutexception,ikne.butinevertookit.knohy?itastoodanhard.)
阿爾·帕西諾的聲音帶著一種破碎的沙啞和洞悉世事的嘲弄,在這片被刻意營造的昏暗中,竟有幾分詭異的應景。
童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毛筆攥得更緊,單手扶住房門,眼睛盯著屋裡可視到的一切,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華胥引是假托於傳自上古的一門秘術,其要訣是以夢為引入人記憶,可引人沉醉於夢境構建的虛幻世界,亦可通過夢境來改變自身認知。
這個東西雖然可以悄無聲息地改變人的潛意識,但意識存在著巨大的缺陷,如果被入夢之人察覺到自己在做夢,強行掙脫蘇醒,那麼施術之人也會因此被久困於被入夢之人的夢境中,再也無法歸還。
李簡的意識像一尾潛入深海的銀魚,滑入那片由記憶與潛意識構築的迷宮。
眼前不再是酒店套房的昏沉,而是一片漫無邊界的白色虛空,李簡就如同墜入大海的石頭一樣在這虛無的空間中持續下落。
忽的前方似是接觸到了邊界,空間泛起漣漪,穿過那層漣漪的水波,裡麵是一處道路彎彎曲曲,直直角角,宛如迷宮般的所在,四周皆是一些如同哭牆舊時般的高牆,直插蒼穹隱入上方的白色虛幻之內。
而在牆上分布著大量的門戶,這些門或是是陳舊破損,或是精致華麗,或者僅僅是一個粗糙的柵欄,但每一個上麵都寫著一個年份,一個時間。
靠近一些還可以看到這些小門旁邊都有一個銘牌,以最簡練的話語書寫著一段對對於該事件最為驚險的記錄。
李簡沒有停留在記憶最新的地方,而是一路向內摸索,直到來到賈斯伯十五歲的一個夏季午後。
“那就從這裡開始吧!”
李簡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眼前的青色小門,眼前的一切隨之變化。
那是一座和如今紐約截然不同的小城,周圍傳來的廣播聲以及馬路上行走的人都在說明,這裡是1983年的科羅拉多州,丹佛市。
一個緊靠落基山脈,盛產康乃馨的煤礦城鎮。
“現在就該找到這個年代的賈斯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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