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彆說是摘眼鏡,翻個身,哪怕是靠近一些李簡都會下意識的驚醒並發出攻擊的動作。
但現在的李簡就像是一個娃娃一樣,任意由童昊擺弄,顯然是人已經透支到極限。
關了臥室內的燈,童昊便在臥室內放置的小沙發上側躺了下來,雙手抱著肩膀合上眼,微微的眯了起來。
那般零零碎碎的睡覺折騰換了誰都是覺得十分熬人,更不要說像童昊這等生活本就極為規律的人,如此折騰也是難受至極。
不知睡了多久,童昊朦朦朧朧聽到了李簡的一聲驚呼。
“師父!”
童昊瞬間睜眼,一個箭步便躥到了床邊。
此刻一把劍也從客廳處突然飛來,默默地懸停在李簡的身側,周身散發著柔和的紅明色微光,正是含明劍。
床上的李簡雙目緊閉,兩隻手死死的攥住被子,指節因為過分用力而發白,掌心滲出來的汗水直接將白色的被罩陰透了大片。
李簡鬢角的發絲已被滲出來的汗水所浸透,頸下的枕頭也飄出淡淡潮濕的鹹汗氣味。
“這是做噩夢了?”
童昊有些發愣,不要說是到了入室境,哪怕僅僅是到了登堂境,入了這兩般境界之後,人對自身的精神控製已經到了極致,做夢這種潛意識作祟的行為早已被削減到0,更不要說是做噩夢這種事情了。
含明劍懸浮在側,劍身那內斂的赤紅微光如同心跳般脈動,一絲絲溫潤平和的剛陽之氣緩緩渡入李簡體內,試圖撫平李簡精神上的褶皺。新生的劍靈一向懵懂,卻本能地親近著它的持劍人,像初生的幼獸依偎著唯一的溫暖。
但這點溫和的力量卻並沒有讓李簡的狀態有所好轉,反而讓其牙關咬得更緊,雙眼閉得更死。
童昊剛想要想叫醒李簡,可手還沒有碰到,一股猩紅色的炁韻,便從李簡體內迸發而出。
那炁韻速度極快,勢頭極猛,就連漂浮在一旁的含明劍直接被這突如其來的躁動掀飛到了一邊,整個劍身撞在牆壁之下,發出陣陣的哀鳴。
童昊也不好受,當麵硬扛的這股衝擊,體內氣血頓時一陣翻騰。
“這是…”
那股猩紅的炁韻隨著李簡身體不斷的掙紮,變得更加凝實,如同一隻盤旋於身的猛虎趴在李簡的身側警惕著周圍靠近來的一切,不管靠近的人是懷著如何的心思,這股炁韻都會直接攻擊。
童昊站在床邊,眉頭緊鎖。他能感受到李簡體內此刻的這股炁韻與往常的狀態截然不同,這股嗜殺凶暴,恍若煞氣般的氣運,也隻有一個人身上是有的,那就是周滿庭。
“周滿庭的炁韻怎麼會…”童昊眉角止不住的亂跳,但有著這股炁韻的阻擋,他完全沒辦法靠近李簡分毫。
含明劍在牆角嗡鳴不止,劍身上的赤紅光芒明滅不定。這柄新生的靈劍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痛苦,卻因方才的衝擊而無法靠近。
“這狀態有點兒意思哦!”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猛然從身後傳來,嚇得童昊頓時一個激靈,慌忙後撤,抽出毛筆警惕的向向後回望。
“誰?”
“彆那麼緊張嘛,我又不是什麼壞人!”
隨著話音落下,楊旭慢吞吞的從陰影裡走了出來了。
這家夥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童昊毫無察覺,但這麼不打招呼就溜進來的行為著實讓童昊有些不安。
“楊旭,你不是在隔壁房間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這裡有什麼奇怪的,要不是我摸進來,這牛鼻子要讓人宰了,你可能都不知道是誰乾的!”
說著楊雪懶洋洋的伸出一根手指往前探了探,那股猩紅色的炁韻,似乎察覺到了楊旭的動作,猛然然暴漲了一分。
刺啦!
一陣恍若焚燒豬毛的聲音突然響起一陣白煙隨之從楊旭的手指悄悄升起。
楊旭收回手指看了看指尖已被灼燒發白的鱗片不由得冷哼一聲,信手一彈便將這壞死的鱗片從指尖彈落而下。
“幸好我長了個心眼,伸手的時候給手上生成了鱗片!要不然就這股不祥的炁韻,就得把我這指頭給切掉了。”
“李簡,這是怎麼了?”童昊問。
楊旭立刻擺出一副看傻子的模樣,“大哥,你一直跟著他?他怎麼了?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天師府藏經閣的人,更不是熟悉百家秘術這種情況我哪知道他是出了什麼問題!不過嘛…”
“不過怎麼樣!”童昊皺眉。
“這種事兒啊,你可以找張寧寧過來看一下!沒準兒她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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