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你並不擅長於撒謊的!”楊旭癱在沙發上,一邊啃著蘋果,一邊用遙控器輕敲著自己的額頭,雙眼直直盯著天花板。“我第一次接觸張寧寧的時候就發現了,那家夥就是一個十分普通的女孩,甚至或多或少還有一點點道德的負擔!什麼為大局殺人了,為了達成目的犧牲某些人了,她都定然是不願的!說好聽點叫善良,說不好聽點就是蠢!這種人,一旦知道了這其中的些許真相,恐怕一晚上都不會睡好覺吧!”
李簡沒有反駁,隻是沉默地係好最後一顆紐扣。
鏡中的青年身姿挺拔,眉眼間卻凝著一層化不開的陰鬱。
轉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動作間帶著一種刻意的平靜。
“知道得太多,對她沒好處。”李簡的聲音很低,像是說給楊旭聽,又像是告誡自己,“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但有些人,最好永遠彆看見那些灰色。”
楊旭聳聳肩,把蘋果核精準地投進遠處的垃圾桶。
“好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善良的師父能護她護到多久!到時候幫他真正看清楚這個殘酷的世界的時候,我倒要看看她到底還能不能做到不沾人血。”
李簡沒再說什麼,拉開門走了出去。走廊裡燈火通明,卻安靜得有些異樣,仿佛暴風雨前短暫的寧靜。
來到賈斯伯此刻所在的房間門口的特工極為識趣的打開房門。
房間內賈斯伯獨坐在麻將桌的東側,另外三方圍坐著孟佑堂、王驍和童昊。
貌似是因為昨晚得到了些許適當的休息,此刻賈斯伯整張臉顯得的頗有精神,可看那眉頭緊鎖的樣子,顯然手上的牌極其不儘人意。
李簡推門而入時,麻將碰撞的清脆聲響和室內略顯沉悶的空氣一同湧來。
賈斯伯正對門口,抬眼看到他,眉頭皺得更緊,幾乎能夾死蒼蠅,但又以極快的速度擠出幾分笑容。
“哦,齊先生來了!”
李簡乾笑著點點頭,“賈思博局長今晚的手氣如何?”
“賈斯伯局長今晚的手氣可謂是相當不錯的了哩!”王驍笑著道,“以前打13局都得輸上13局,可今晚不一樣,打13局也僅僅輸了9局,剩下那4局雖不是什麼大贏,看一眼從我們這裡奪回了不少的點數!”
賈斯伯趕緊苦笑著擺了擺手,“郎先生就不用這麼說我了,總體來說我還是在輸,不過已經摸到了些許門道,不是一味的輸了!”
“學習嘛,總是需要一個過程的!”
李簡說著走到王驍的身側,輕輕拍了拍王驍的肩膀,王驍瞬間會意故作脖子僵硬地站起身來。
“哎喲,坐久了這脖子是真受不了。齊先生您來得正好,幫我打兩圈,我活動活動。”王驍揉著後頸,順勢把位置讓了出來。
李簡從善如流地坐下,目光掃過牌桌,隨手理了理麵前的牌。
仔細掃了一眼,兩側桌麵上的欠條,相比昨日和前日來說,這些欠條已然少了許多。但細細掃過上麵的金額來看,依舊是輸了不少。
“看來賈斯伯局長漸入佳境了。”李簡碼著牌,語氣平淡。
賈斯伯乾笑兩聲,摸起一張牌,手指在上麵摩挲了幾下,表情有些掙紮,最終還是打了出去,“九筒。”
“碰。”下家的童昊慢悠悠地推倒兩張九筒,打出一張西風。
牌局繼續,氣氛卻比剛才更加微妙。
李簡的打法看似隨意,卻總能在關鍵時刻卡住賈斯伯需要的牌,或是輕巧地避開可能的點炮。
賈斯伯的眉頭又漸漸鎖緊,剛剛建立起的一點信心正在被緩慢而堅定地消磨。
時間在麻將牌的碰撞聲中悄然流逝,牆上的掛鐘時針也緩緩指向淩晨兩點。
賈斯伯掃了一眼時鐘,藏在桌下的腿不自覺地抖了起來,兩隻眼睛也隨之開始變得飄忽不定。
“賈斯伯局長,有心事嗎?”李簡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賈斯伯扯嘴一笑,“哎,沒有什麼事,隻不過手裡的牌多少是有點差了!”
“是嗎!”李簡哼哼了一聲,“對了,在懷俄明州丟失的那些東西追回來了嗎?明天咱們可就要開始直播了,要是那些代表團青年的東西沒被追回,這效果可謂大打折扣啊!”
賈斯伯當即擺了擺手,“齊先生,不用擔心,這種事我們早已讓下麵的人去處理了,最遲明天早上東西一定能夠找回來!這個峰會直播也會正常的推行,畢竟這可都是關係到你我身家性命的大事啊!”
李簡假意讚同的點了點頭。
“確實,這要辦好了,可是幾十上百億的買賣呀!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問您了,彭格列先生的後人,神劍局這邊有下落了嗎?”
賈斯伯摸牌的手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頓,偷眼看了李簡一眼,又掃視了一眼旁邊沉默不語的童昊和孟佑堂,旋即假裝無奈的搖了搖頭。
“哎,這件事滿打滿算,才三天得到線索也隻不過就是兩天時間!紐約這麼大,我們還得繼續,要再找一段時間!”
“哦!”李簡點頭,“那賈斯伯局長可要儘快哦,雖然我們不是華夏代表團的成員,但是按照規矩,他們回國的時候,我們也要跟著回國!時間,可不充裕了!”
“行,我也儘可能催上一催!”賈斯伯乾笑道,旋即打出一張西風,“西風!”
“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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