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空，看著空中自由翱翔的飛鳥，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搖了搖頭。
“被規矩所束縛，被秩序所束縛，又怎麼可能會自由呢？
但是啊這個世界需要我們的存在。
試想一下吧，如果這個世界沒了眾神維護秩序，那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說著我利用幻術，將自己的記憶投影了出來。
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之中，一群身軀老邁，身上肌肉組織早已腐爛不堪，卻依舊堅挺活著的猴子。
他們被聚集在一起，痛苦的嚎叫著，向蒼天祈求著死亡的降臨。
這血腥殘忍的一幕，嚇得一旁的言靈目瞪口呆，過神來後就開始不斷乾嘔。
撇過頭去不敢再看光幕一眼。
看到言靈這反應我搖了搖頭，心中一狠抱住言靈將身體的頭轉了過來，讓她強行看著光幕。
“你知道嗎？這是我記憶中的一幕，也是讓我下定決心，拚死維護世間秩序的原因……”
說著我將小猴子，為了讓自己的族群與自己一起享受長生，而前往地府毀壞生死簿的過程與後果，說的十分詳細。
“因為生死簿上沒了他們的名字，他們沒有了死亡的權利，但身體依舊在不斷的衰老。
他們的精神獲得了永恒，身體卻還在不斷的衰老，直至最後徹底失去活性，化作一堆枯骨。
對於當事者而言，這個過程十分的漫長痛苦，無異於一場折磨。
在這場永恒的折磨下，他們的神誌會被痛苦逐漸扭曲，忘記自己曾經追求長生的目標，隻留下對當事人的怨恨，
最後轉換成怨靈，為禍一方造成更大的災難。
這便是死亡消失的後果。”
說著我又將鳳仙郡的慘狀，呈現了出來。
告訴言靈，這是雨神不再管人間，世間不再下雨的後果。
因為失去了雨水的澆灌，莊稼大麵積枯萎死亡。
一個國家從上到下，都沒有了糧食，炎熱的氣候將周圍的河流蒸發。
到處民不聊生，餓死的人不計其數。
這一幕幕人間慘劇，看的言靈瞳孔地震，心中一陣悲涼。
晴雪不知何時，出現在我們身後，悄然看完了這一幕。
兩人都低著頭，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言靈，晴雪，在這世間德不配位的神明有很多，也有很多神明正如你們所想的那般，冷眼看著凡人痛苦的掙紮而無動於衷。
甚至有的神明，會以凡人的痛苦與掙紮為樂。
世上有的神明或許比惡魔更加可惡。
但是這世間不能沒有神明的存在，這僅僅是雨神不管世間，迎接眾生的便是乾旱，饑荒，屍橫遍野。
屍體處理不好，隨之而來的就是瘟疫，到時死的人更多。
眾生過的隻會比現在更加淒慘。”
“或許在遙遠的以後，人類可以憑借自身的科技發展，隨意的改變世間的氣候，地形，地貌，找到真正永生的方法。
能夠憑借自己對抗，類似惡魔這樣足以匹敵神明的高等種族。
到那時，世間眾生才能真正擺脫我們神明。
但那已經不知道是多遠的以後了，至少以現在的凡人是無法做到的。
他們還需要在我們眾神的羽翼之下，接受庇護，艱難的活著。”
兩人都靜靜的聽著。
許久後晴雪抬起頭，看著光幕中橫屍遍野的場景，似在詢問自己，又似在詢問我，極其小聲的道。
“這真的可能嗎？真的會有這樣的未來嗎？”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
“會的，已知宇宙中，其實有很多種族，都是像凡人這樣。
文明，科技尚且稚嫩之時，活在眾神的庇護之下。
當他們的文明，科技成長到，足以擺脫我們的庇護後，便能獨立生存。”
言靈抬起頭看著我問道。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神明不出手幫忙呢？隻要眾神出手的話，想必應該能夠快速提升一個種族的文明與科技吧。”
“確實，要是我們神明出手，的確可以做到，但我們不會這麼做，因為我們尊重一個種族的文明與發展。”
……
經過此事之後，兩人誰也沒有再提過要出手乾預凡間事務。
源氏一族與鬼族也正式開戰。
在雙方開戰的同時，我再次召集了世間眾神。
明確的告訴眾神，接下來凡人們要再次開戰了。
眾神不能插手，每個神明都必須擺明自己的態度，作為神明，我們隻能庇護自己的巫女。
如果有難民來神社可以接納，但避難也是要有原則的，這些難民不能鬨事。
前來避難的凡人也幫忙日常維護神社，絕不能讓他們白白接受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