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宛霜推門而入,向著穀主蘇清玉行了一禮。
“穀主,你這幾天明顯清瘦了許多,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多謝冷師姐關心,本穀主沒事。”
月華如水,漫過百花穀的琉璃瓦簷,淌進蘇清玉獨居的靜室。
蘇清玉未著白日裡一絲不苟的素裙,隻鬆鬆裹了件月白寢衣,領口微敞。
露出一小片瑩潤如玉的肌膚,被月光鍍上層朦朧的銀輝。
烏發未綰,如墨的長瀑隨意披散在肩頭,幾縷碎發垂落在頰邊。
斜倚在窗邊的軟榻上,一條腿屈起,另一條腿散漫地搭在榻沿。
赤著的足尖小巧玲瓏,偶爾無意識地輕點兩下地麵。
手中把玩著半朵百夜合花,花瓣上的露水在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長睫如蝶翼般投下淡淡的陰影,往日清冷的眉宇間褪去了穀主的疏離,添了幾分慵懶的繾綣。
夜風穿廊而過,吹動她衣擺輕揚,與發間的幽香纏纏綿綿地散開。
明明一身素衣,卻偏生像月下最動人的那株夜曇,於無人處舒展著極致的嫵媚。
清冷與豔色在她身上揉得恰到好處,讓人不敢直視,又移不開眼。
即使是經常看到穀主的冷宛霜也不由眼睛停頓了一下。
“師姐免禮,這麼晚來找本穀主有何事呢?”
蘇清玉把手裡的百夜合花放在了床榻上,隨意的走了過來。
那腰肢輕擺,蓮步輕移,更是美不勝收。
“穀主,今天老身派弟子們看了看,那株混沌青蓮馬上就要成熟了,為了防止有敵來襲,所以!”
就在下一刻,冷宛霜突然一掌拍了出去。
砰的一聲響,穀主蘇清玉眼睛裡露出一副不可思議之色,
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冷師姐,你為什麼要這樣?”
蘇清玉的胸膛還印著一個血手印,潔白無瑕的月白裙上顯得十分刺眼。
嗬嗬嗬……
冷宛霜嘴裡發出陣陣難聽的笑聲:“師妹,你我同出一門,可師父他老人家太偏心了,長幼有序,按道理他應該把穀主之位傳給師姐我,但他卻如此偏心,師姐我不服!”
冷宛霜此時滿臉猙獰麵目,手裡的龍頭拐杖都在顫抖中。
自己隱忍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穀主之位。
蘇清玉俏臉上並沒有多少驚詫之色,反而是一臉黯然:“師姐既然想要穀主之位,何不早和我說,我從來也沒想過要當穀主,隻不過師命難違……”
蘇清玉本來就性格無欲無求,清新寡淡。
視紅塵為過客,對金錢權利視為糞土。
要不是師父臨終坐化前指定要自己接受穀主之位,蘇清玉早就尋一處僻靜,清幽之地度過殘生了。
“胡說八道,賤人,你不要再演戲了,老身才不信你那鬼話連篇呢,穀主之位以後就由老身來接任吧!”
冷宛霜臉上露出無邊的怒意,平日裡最看不慣這賤人一副雲淡風輕,自視清高的樣子了。
尤其是對方居然說根本不想當什麼穀主,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自己的臉。
百花穀主蘇清玉苦笑了一下,並沒有繼續辯解。
俗話說得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師姐,你想要穀主之位如果早說,師妹不會駁了你的麵子,隻不過卻用這種手段,我就不得不!”
嗡!
一道劍鳴聲在半空中響了起來,蘇清玉手裡的長劍猶如一道流光向著冷宛霜刺了過去。
師父臨終前曾經說過,師姐冷宛霜野心太大,如果把百花穀傳到她的手裡,早晚會走向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