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卡戎,無疑是一個很講規矩,講道義的人。
或者說,是那種有信念的人。
他的信念不是什麼天下大局,也不是什麼民族大義。
他是紐約大陸酒店的管家,二十多年的老管家。
半輩子都在這家酒店裡。
信念全在酒店。
酒店的規則、秩序,就是他不惜性命,要去維護的。
如果金幣出了問題,真就搞成了金融詐騙。
黑人卡戎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他提前知道,倒是可以拿金幣去換錢,不會受損。
可這事誰敢外傳?
傳話者會死,聽到這個消息的人也會死。
他與溫斯頓之間,幾十年交情,形影不離。
才可以分享秘密。
換言之,卡戎害怕了。
他一輩子所有的努力、愛情、友情、親情,都在殺手圈。
他無法坐視這件事。
“溫斯頓,你說過,白道講的是法律。”
“隻要不犯法,做什麼都不算錯。”
“就算出賣兄弟,欺騙朋友,也都不是錯。”
“因為沒有明文規定,這些是犯法。”
“而黑道講規矩,不守規矩的人就要死。”
“出賣朋友,背叛兄弟的人,也要死。”
“二十年前,你說你不喜歡法律,更喜歡規矩。”
“你要走入黑暗,製定一套屬於你的規矩。”
“那今天呢?”
聽著卡戎的話,溫斯頓對上其雙眼,堅定道:
“從沒改變。”
“好,好,好……”
卡戎展露笑容,黑臉白牙,此時看起來尤為燦爛。
溫斯頓也笑了,話語道:
“親愛的手足,有辦法嗎?”
卡戎搖頭又點頭,正色道:
“這一次恐怕我們都要做人手足了。”
溫斯頓與卡戎相識二十幾年,形影不離,默契非凡。
恢複狀態之後,溫斯頓馬上反應,同樣正色道:
“那個亞洲人!”
卡戎點頭,分析話道:
“如果這一場戰爭打響,我們隻能是小卒。”
“而我們認識的人裡麵,沒有一個有資格做將軍。”
“我們二十年渾渾噩噩,楚先生二十天就能看穿對方。”
“隻有這樣的人,才有資格去鬥。”
說著,卡戎看向溫斯頓道:
“或許我們很快,就要去亞洲生活了。”
“也是時候請幾個亞洲廚師,試著學吃東方人的菜。”
“嗬,好啊,就由你安排吧。”
溫斯頓苦笑,亦是苦中作樂。
他們其實對楚千鈞並不了解,甚至查不到對方有多厲害。
開口就打算跑路,收拾收拾,跟著巨頭潤了。
這也是無奈。
要反抗就得有援軍。
認識的人裡麵,高手倒是多,動腦子的卻是少。
即便有點頭腦,眼界也不夠啊。
至少二十多年來,沒有一個人告訴溫斯頓,大陸酒店是怎麼一回事。
選擇也就隻剩下了一個。
………………
紐約街頭一家服裝店內。
丁瑤正在試穿衣服,楚千鈞與水靈坐在旁邊看著她。
門口四輛豪車,除了武兆南與攀腳龍之外。
以傑為首的蟑螂傭兵團也開啟了保護。
“鈞哥,這件衣服怎麼樣?”
“很好啊,你穿什麼都很漂亮。”
楚千鈞笑容回應,水靈見狀,突然小聲道:
“對不起啊。”
“嗯?”
一臉疑惑,楚千鈞偏頭道: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啦?”
水靈看著楚千鈞,正色道:
“我沒有絕對的勢力,幫你掃平一切障礙。”
“你怎麼知道?”
楚千鈞與高台桌說了些什麼,並未告訴其他人。
畢竟,現在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無謂讓更多人擔憂。
水靈看了看門口,話語道:
“突然多了那麼多保鏢。”
“我問過洪先生了。”
“哈……”
楚千鈞笑了,灑然話道:
“你覺得我鬥不過彆人?”
“不是,隻是有點恨自己無力。”
聽著水靈的話,楚千鈞一手攬住其肩膀,話語道:
“那你就錯了。”
“你、琳達、高老板、青男、老許、阿瑤……”
“你們所有人的勢力組成在一起,就成了我最大的勢力。”
“特彆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