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迎春身邊的人司棋是個潑辣,有能力的。可奈何根本就不是她的人。她是邢夫人派來的細作。
繡橘倒是對迎春忠心,可那繡橘孤零零一個人,也幫不上她什麼。
隻這王嬤嬤算是迎春半個用得上的。
她好賭成性,貪財刻薄。可到底她奶了迎春一回,在迎春受難時會心軟疼她,幫她出頭。
都說迎春軟弱,任由手下丫鬟婆子欺負。
但她又能得罪起誰呢?
司棋刁蠻,那是邢夫人陪房王善保家的外孫女。
王嬤嬤刻薄貪財,那卻是受難時候唯一能有的助力。
史信看見司棋急吼吼的樣子,便笑著答應道:
“司棋,你要知道,你們姑娘馬上就要被大太太給認在名下,那日後就是正經的嫡女了。
說不得,日後你們姑娘出嫁,便是大夫人的外援。大夫人便是你們姑娘倚仗。
你是王善保家的外孫女,父一輩,子一輩的,都是跟著大夫人的老人。
我想你能拎的清這裡的道理。
你去吧!至於你的能力,我是了解的。我相信你能做很好。”
說著話,便把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拿了出來。
“隻要把那婆子治住,給你們姑娘出了氣,這便是你的了。”
司棋看著那銀票,眼睛裡都放出光來。
“侯爺您就瞧好吧!”
謝過史信,那司棋,便飛也似的出了屋,去尋她的小姐妹去了。
繡橘也要出去,史信卻是一把把繡橘拉了回來。
把那張銀票塞到了她的手中,搖頭道:
“我知道你對你們姑娘忠心!我知道,你對你們姑娘好,並不是為了銀錢,所以這銀票,我拿出來時,便是你的。
隻有不貪圖的,才配擁有他。”
繡橘一下愣在了那裡。
迎春也是睜大眼睛看著史信。滿眼的不解。
“大哥哥這是?”
史信笑道:
“大叔叔夫妻對璉二哥兩口子,都是不聞不問的。
二妹妹不過是個記名的嫡女,二嬸嬸就會對二妹妹好嗎?
那幾乎是肯定不好的。
一開始,司棋或許會以為二嬸嬸會對二妹妹好。
但是等時日一長,便會知道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到時一定還會對二妹妹回到原來的樣子。
而王嬤嬤卻不同,她雖愛偷些二妹妹的銀錢,可心裡還是有二妹妹的。
等司棋去鬨過一場,說不得王嬤嬤便是個沒臉的了。
以二妹妹的性子,又一定是不與追究。
既然鬨不出個頭尾,我這銀子就給不到司棋。
司棋得不了這五十兩,那便和王嬤嬤是同水火。
到那時,王嬤嬤就會發現,她能夠倚仗的隻有二妹妹了。”
“所以,一開始,你就沒想把這錢給司棋?”
迎春感覺自己腦子根本不夠用了。
史信笑了。
“不過是閒來無事的遊戲,這錢可不就是想給誰就給誰?
既然這錢給誰都可以,那為什麼不給個真心實意的呢?”
幾人正說話間,就聽外邊鬨將起來。
史信聽了不但不出去看,反倒坐回了座位。
拿起茶杯輕喝了一口。
“繡橘,茶涼了。”
那繡橘正站在門邊聽聲響,被說的一愣,趕忙去給史信換茶。
迎春那邊卻是心亂的不行,忙尋了那本《太上感應篇》讀了起來。
外邊越鬨越大,沒一陣子,司棋和幾個粗使丫鬟便互扯著一個婆子和媳婦進了屋。
進了屋,那婆子尤自罵:
“你個挨千刀的破爛貨,沒人見的騷蹄子。今日卻找到我身上了。”
史信在那裡把那茶杯重重的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