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你便不要惦記你林妹妹了。她是我的女兒。我豈能委屈了她呢?
我們三人但飲暢聊便是,不必顧及。”
林如海這一句不要惦記,算是一語雙關。
史信就知道,這把林如海給叫過來,林如海要是知道了賈寶玉的行徑,必然不會再允許自己女兒和賈寶玉接觸。
賈府原來是不待見林黛玉,便是最疼林黛玉的賈母,也從來不承諾賈寶玉和林黛玉的婚事。
但現在林如海入閣,恐怕現在滿府都是一百個同意了。
即便最最看不上林黛玉的王夫人,也要惦記這事了。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現在不再是林黛玉委委屈屈寄居賈府的時候了。
賈寶玉是個腦子笨的。亦或是根本便不想往林如海另一個意思上麵想。
聽了林如海的話,雖然不再說讓林黛玉過來了,可是依舊不肯放棄。
史信有些失望,這未來老丈人棒打鴛鴦的戲碼都出來了,賈寶玉居然精神不受傷。真真是可惜了。
史信這邊又和林如海便是聊起了政事。
“林姑父。這內閣乃是調理陰陽的所在。
以前的事情看,那徐閣老乃是太上皇的死忠。
不知林姑父入閣,要稟那一路方針?”
林如海微笑著捋著三寸短冉。
“我乃是陛下欽點的探花,又稟皇帝陛下旨意去揚州巡鹽十幾年。
我自然是要以陛下旨意為先。”
史信又說道:
“內閣裡麵現在多是太上皇雍護,林姑父破局不易啊!”
“雖萬人,吾往已……”
史信和林如海談著話,賈寶玉卻是十分有十二分的不願意聽。把頭低下悶頭吃飯。
林如海見了,又是直搖頭,就這麼個不理世事的主,要是女兒嫁給他,難道兩個人有情飲水飽嗎?便和那賈寶玉說道:
“寶玉啊!
你這平日裡,功課不知道怎麼樣?可這仕途經濟,朝堂運籌也是該聽一聽的。談談講講些仕途經濟的學問,也好將來應酬世務。”
賈寶玉便說道:
“林姑父,這世人皆被錢財迷了心智,實在是可歎!那追逐錢財的市儈之態,真真兒讓我覺得俗不可耐。
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可世人卻為了它,蠅營狗苟,勾心鬥角的,皆失了本性,去了純真。把好好的日子,過得滿是算計。
這等人皆是錢財的奴隸,那這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每日周旋,為幾兩銀子折腰,為些許利益諂媚,這樣的人生有何趣味?
倒不如多讀幾卷詩書,賞一賞這世間的風花雪月,與知心人談天說地,方不負這大好光陰。
偏世人不懂,隻一味鑽進錢眼裡,將那銅臭之氣,熏染了原本純淨的天地。”
賈寶玉一通話說的史信喜笑顏開,拿了酒杯去擋臉上的笑容。
那林如海可就被氣壞了。
我好心教你,你卻說我市儈。真的是不能忍,再看史信那憋笑的樣子,更是生氣了。
“史侯!”
“咳咳!
這酒不錯!”
林如海也算是看出來了,史信早就知道賈寶玉是這個德行。甚至史信非常之願意看史信說出這種離經叛道的話來。
林如海心中不禁有個明悟人說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