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婦溝說是一個溝,可山不高,溝也不深。隻能說是坡。
本來人跡罕至的地方今日卻是人聲鼎沸。
兩支隊伍在這裡射定陣腳,擺開陣勢馬上便是一場大戰。
農曆六月的日頭毒得像要能燒穿鐵甲,兵士的甲葉上凝著油亮的汗珠。
當然大多數都兵士是穿不到鎧甲的。但是他們也是濕透了衣袍。
這兩支隊伍,一方是這黑土地上的土著老奴軍。
另一方是大雍遼東總兵帶領的關安鐵騎。
隻見大雍軍隊正中的地上軍旗林立。最顯眼的便是兩杆大旗,一杆上寫著大大的李字,另一杆上麵寫著個大大的史字。
“謔!這天,不比南邊差多少啊!真的是曬冒油了。”
說話這人正是來遼東巡邊定勤的欽差史信史國公。
他身邊那位一身魚鱗玄甲的也正是那遼東總兵李成敏。
“可不說的嘛?
要不說這老奴該死。這大熱天造的哪門子反啊!
國公,要不我們上前邊看看去。”
“走著!”
“走著!”
立時,大雍軍隊閃出一條道路來,史信帶著麾下千餘人馬和李成敏騎馬趕到陣前。
對麵的老奴軍的騎兵成鋒矢陣型,隻見一個一身玄黑色甲胄的中年將軍,身後護衛著七八個青年。
“阿瑪。現在青黃不接,憑什麼他李成敏叫我們勞軍遠來,我們就得來呢?”
“憑什麼?
就憑日後他來剿我們的時候,能夠網開一麵,陣落一角。能讓我們逃出去。”
那中年的將軍回頭訓斥了一聲他的這個兒子。
這個大兒子作戰勇猛,就是在這政治上不是很成熟。
那老奴的另一個兒子卻是笑著說話。
“大哥,他們京城裡的皇帝猜忌李成敏,李成敏這些年不完全滅了我們,就是用我們做籌碼。
如果我們連這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那我們就真的該覆滅了。”
那老奴的兒子們便是議論了起來。
有不忿李成敏對他們多次的進剿,讓他們損失慘重,但又對他們予取予求,仿佛討要和殺戮都是對他們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