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黴味,狹小的閣樓中,躺在床上的年輕女人瞬間睜開眼。
她滿目驚恐,大口喘著粗氣,看著周圍熟悉又久遠的擺設,環境。
她眼底迸發出驚喜,她回來了。
回到被害死前這一晚,一切悲劇還沒發生,一切,都還來得及。
手下意識的摸向小腹,因長期營養不良,她四個月的肚子並不明顯,孩子好像感受到她的撫摸。
虛弱的踹了她一腳。
孩子,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護著你,帶你去找爸爸。
想到那個她愧對又心疼的男人,她嘴角揚起溫柔的笑意。
林宛瑜是個落魄的滬上大小姐,十二歲那年父親暴斃而亡後,林家就迅速敗落了。
生母李秀蘭改嫁他人,雖住在林家洋樓,卻有太多的‘無奈’,對她也越來越不上心。
反而是不斷去討好繼父帶來的那個女兒。
最終將她這個房子真正的主人,趕到閣樓上來住。
十八歲那年,她意外和來家裡看望她的丈夫--韓衛東有了一夜情緣。
生母尖叫著說她傷風敗俗,並叫來了未婚夫。
看到未婚夫那失望的眼神,她恨透了丈夫,在生母和繼妹的挑撥下,她誤會丈夫故意算計她。
直到被生母毒死,靈魂跟在丈夫身邊。
得知她死訊時,那沉穩冷靜的男人,雙眼猩紅。
動用自己一切手段收集證據,為她報仇。
直到生母等參與者被抓,她才知道,原來當初的一切。
是她一心喜歡的未婚夫,聯合那群豺狼為她精心設計。
丈夫也是受害者,可他卻什麼都沒說。
默默打了結婚報告,與她結婚後,生怕她厭惡他,快速離開滬上,回到部隊。
原本以為會等到她去離婚,卻不想,分彆就是永彆。
看到他時常喝醉後悔沒有強製將她帶走的模樣,林宛瑜心疼又後悔。
這麼好的男人,她竟眼盲心瞎,看不到他的好。
韓衛東一輩子未娶,屢屢建功,一路升到軍長職位。
後在一次意外中喪身,林宛瑜陷入黑暗前發誓,若還有來世,她定要還他此生深情。
與他好好過日子,給他生兒育女。
再次睜眼,她竟真的回來了。
她剛要坐起身,就聽到外頭傳來張建國陰冷的聲音。
“藥我拿回來了,明天就下在她的早飯裡,莉莉已經看到她將財物藏在閣樓暗格中了。
總算是被我們發現了,再也不用哄著她了。”
“等她‘流產’失血過多而死,我們再‘發現’她與她二叔的書信往來,將金條文物轉移香江。
那麼就不會有人懷疑,這筆錢到了我們手中,等我們去了香江,就什麼都不怕了。”
張莉陰毒且得意的聲音傳來。
他們之所以如此明目張膽的密謀,是因為讓李秀蘭在她喝的水裡加了安眠藥。
“哼,如果不是那該死的老東西將大半家產藏起來,隻告訴這死丫頭,我又何必費這麼多心思養大她。”
“叔叔阿姨,你們放心,去香江的事情我都打點好了。
隻等將錢財拿到手,我們就可以連夜離開了。
到時候去到香江,我定會給莉莉一個盛大的婚禮,給您們養老。”
徐明軒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林宛瑜手死死掐入肉裡,鮮血淋漓也沒發現。
前世他們就是這樣做的,好在丈夫動作快,沒讓他們逃走。
“對了,爸,我記得那賤人脖子上戴著的那個玉墜,是她家祖傳寶貝,到時候給我唄。”
張莉的急切的聲音隨之傳來。
得到張建國的應答,她才開心的對他撒嬌。
李秀蘭也在一旁笑著說,都給她,林宛瑜下意識的去摸脖子裡的玉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