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輕蔑地一笑，心道：“好你個舒娜娜，曾軼，既然你們貪得無厭，我豈會再讓你們任意宰割。”
她側眸望向旁邊的通道，此時已近傍晚，商場裡早已沒人。
營業員都已下班。
這時，一個身影突然闖進她的視線。
她眼睛眯了眯，太熟了。
那背影、走路的姿勢，都是熟悉得不能熟悉，哪怕是穿了連體的工作服，連體帽將她的整個身子全部遮住。
如夢在那一瞥之間，心中篤定。
她迅速地跟了上去，前麵的身影拖著有些沉重的身子，七拐八拐，走到一個極其偏僻的巷道裡。
打開最裡麵的一扇門，走進去，將身上的工作服脫掉。
門框上方貼著：更衣室。
如夢眼含淚水的站在門口，沒有動。
裡麵傳來一個聲音渾厚的女聲，“麗霞，今天洗的床單全部收齊消毒了沒？”
“花姐，全部弄好了。也折好放整齊了。”
如夢一聽見這個聲音，眼裡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如珠簾般掉下來，她的嘴唇輕輕地顫抖著。
看見裡麵走出一個身材矮胖的女人，她忙轉身，站在牆邊，垂眸免得被她看見。
矮胖女人走出來，見這麼偏僻的地方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她駐足，聲色俱厲朝如夢問道，“你是誰？怎麼在我們這兒？”
“阿姨，我找人。”如夢輕聲道。
“你找誰？是找麗姐嗎？”矮胖女人上下打量著她，在自己的印象中，好像沒有這麼個熟人。
那肯定就是裡麵那位的熟人了。
“麗霞，有人找。”她朝裡麵吼一嗓子，笑笑，“行，你慢慢等，我先走了。”
如夢感激地朝著她道一聲謝謝，你慢走。
“誰找我？”身後傳來讓她閉著眼睛都能辨認的聲音。
如夢渾身顫抖地，閉著眼睛，久久不敢轉身過去。因為她怕，一轉過去，背後的人就會變成她不認識的人。
“喂，請問，是找我嗎？”身後的人，懷著好奇的眼光，移動幾步，走到如夢的前麵。
當她抬起頭，仔細一看時，臉上立顯激動，帶著不可置信地語氣，顫聲道，“你是小夢？”
如夢抬眸，無聲地抽泣著，從鼻孔裡竄出一個：“嗯！”
她點頭著。
“小夢，真的是你？”胡麗霞顫抖著，愰如在夢中般，一把將如夢抱在懷裡，“我的寶貝，你沒事嗎？你回來了？”
“媽......”如夢聲音吵啞中帶著烏咽，“我回來了。”
“太好了，太好了。”胡麗霞將女兒抱得緊緊地，“回來就好，可把媽媽想死了，他們騙我，說你不在了。”
胡麗霞眼淚鼻子攪和到一起，分不清，她將如夢推開離自己遠一點，雙手攀在她的肩上，仔細打量著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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