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林腦海裡一直在想著錢運禮的那席話，他內心有些掙紮，在他心底裡有一個聲音一直支持他，還有一個聲音是他這些年所堅持的底線。
作為從小跟在對方屁股後麵玩的陳峰怎麼可能看不出對方現在內心之中的糾結，但是正如錢運禮說的，站著掙錢的機會才幾個？輪得到你陳長林？
他陳長林現在接受不了不過是還過不去自己心裡那層道德觀和價值觀，但是你都選擇走了這條路，該有的道德觀價值觀是必須要有適當的改變。
有道德底線固然也能掙錢，但是沒有底線，我掙得更多。
麵對陳長林的詢問，陳峰隻是讓對方自己考慮，一句他隻是投資人，怎麼操作是他陳長林的事就給打發了。
“我說你還在猶豫什麼，我們這是騙人嗎？我們這叫語言修辭，再說了，咱們不是還給對方準備了價值相等的物品嗎？我們這叫騙嗎？我們這叫獲取我們應有的報酬。”
“乾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陳長林咬咬牙下定了決心。
錢運禮聞言露出了微笑，看向陳長林的眼神也有了一絲滿意和肯定。
“其實你要是真的不願意也沒事，咱們還有第二個辦法，就是用起來會被人罵，尤其是同行罵，想不想聽聽？”
“你說的那個方案不行，剛才我就思考過了。”還不等陳長林開口詢問，陳峰就像是知道錢運禮要說什麼一樣，直接開口否認了。
“你都還沒聽呢，怎麼就知道行不行。”錢運禮嗬嗬笑道。
陳峰冷笑一聲：“你不就是想說打假嗎。剛才我就已經說過了，得罪的人太多不是好事，明麵上和背地裡是不一樣的，背地裡可以朝對方下手，但是明麵上還是要注意影響的。”
錢運禮對陳峰的話有些不屑，努努嘴說道：你就是太過於理想化，你不想對彆人下手，可不能保證彆人不對你下黑手？你這段時間也沒少被人算計吧？”
“再說了，現在的市場環境本來就是這樣，你想起來，有發展，那就必須要狠。還有，誰告訴你們我是去打假他們，我自己打假自己不行嗎？”
“現在市場上一個有直播權限的賬號不過幾百塊錢，好一點的賬號也不過一兩千，乾同行容易引起反感，索性咱們就自己玩自己的，先搞幾個號直播。賺上一波快錢，然後再用我們長期打造的直播賬號去打假。”
“幫助那些被騙了的粉絲找回損失，直接化身正義使者，站在道德製高點，客戶群體信任度不就上升了？到了那個時候，咱們的口碑不就起來了？有了口碑，咱們再按照我們之前說的那個方案直播。”
錢運禮滔滔不絕的說了十幾分鐘，聽完錢運禮的計劃，陳峰收回那句做錢運禮的客戶倒了八輩子血黴的話。八輩子血黴哪裡夠？最少得十八代祖宗都沒乾人事才能碰上錢運禮這麼一個貨。
“你是怎麼想到這些的？”
“這還用想？直接套用內地賭石市場價格就行了，直接翻幾倍賣出去，這點差價算什麼？還有，你不會以為那些人都是正經買家吧？裡麵有多少是托你知道嗎？”
“這…..這個…..這不是騙人嗎？”
“你懂什麼，這叫市場營銷，富紳的錢原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帳。”
“你要是覺得這事喪良心，那你就在價格上給彆人讓點利，不時的上幾個秒殺價，再讓陳峰給你弄幾塊撿漏的料子。”
“算計來算計去不過是一場空，做人要知足，老錢，你說呢？”陳峰目光灼灼看向錢運禮，意有所指。
錢運禮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香蕉扒開就吃了起來，邊吃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嗯，你說的對，但是有些事情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也有可能是虛的。”
“一個人說好可能有問題，但是十個人、一百個人說，那還是問題嗎？老錢，有些事情我不說是給你留麵子。”
陳長林和劉娟兩人聽得雲裡霧裡的，好像是在說他們，又好像不是在說他倆，搞不懂，搞不懂。
兩人果斷的選擇溜了，沒了外人在場，兩人之間的對話也沒有了之前的那般含蓄。
“老錢，咱們都是成年人，貪玩是正常的，但是有些事情過猶不及，你最近連市場也不去了，天天連你人都見不到，這像什麼樣子。”
兩人畢竟是合作關係，陳峰也不好直接一上來就貼臉開大，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多少要點臉麵的。
錢運禮嗯了一聲：“老陳你放心吧，我自己心裡有數，我就是隨便玩玩。”
“隨便玩玩？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店裡麵的分紅到你手上也有個三四百萬了吧？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自己還單獨售賣出去了好幾塊大料子吧？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繼續你還從帳麵陸陸續續支取了上百萬分紅吧？”
錢運禮意一時語塞。陳峰說的他確實沒法反駁：“老陳，你放心吧，我現在也想明白了。一開始我下注也就是一百兩百的玩玩，總是賺多輸少，後來越輸越多，就想著翻本，現在一想我也是活該，賭博害人不淺，以後打死我也不去了。”
看著錢運禮一副信誓旦旦、再去我就是狗的模樣，陳峰也沒辦法再說什麼，不過該有警告還是要說的：“你能這樣想就是對的，不過有個事情我要提醒你，我給你的股份是有時間要求的，當初雖然我們沒有正式簽訂合同，但是有些事情咱們還是要說清楚的。”
錢運禮點點頭，當初兩人合夥的時候說的很清楚，股份是有服務時限要求的，錢運禮自然是明白的。
而且陳峰這話裡麵還有另外一層含義，賭石店或者說公司股份都是虛的，有人脈、有渠道，有客源，他陳峰隨時可以在拉起來另外一個三合。
這才是陳峰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店裡麵需要的是可以幫店裡麵的製造利潤的人，不是趴在公司身上吸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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