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雲華頂著風雪迎上來,素銀彆針在戰術背心上劃出冷光:“師傅,警視廳副廳長在指揮帳篷等您。”他指了指不遠處那頂被偽裝網覆蓋的軍用帳篷,天線在風雪中包裹著消音棉,幾乎看不出顫動,“他們把監控信號接駁到了衛星鏈路,連下水道的老鼠都看得清清楚楚。”
指揮帳篷內的熱成像屏幕亮如白晝,溫羽凡掀開門簾時,除了警視廳副廳長,帳篷內還多了三名警視廳的乾部。
他們肩章上的櫻花紋章在應急燈下泛著不同光澤,顯然分屬不同部門。
居中而坐的櫻花國警視廳副廳長頭發花白,肩章上的櫻花紋章在應急燈光下泛著微光。
帳篷中央的折疊桌上鋪著全息地圖,神奈川寫字樓的三維模型正泛著紅光。
四人見到溫羽凡進來紛紛起身鞠躬。
“溫先生,在下警視廳副廳長遠山弘一。”副廳長風衣下擺掃過身後的便攜式電子屏,上麵滾動著“新神會”的生物實驗資料,“久聞‘睚眥’威名,今日終得一見。”
溫羽凡頷首還禮,目光掃過桌旁的三人:
左側坐著身著技術科白大褂的男子,胸前銘牌刻著“青木健太”,袖口彆著“技術部長”的銀色徽章,指尖正敲擊著便攜式終端;
右側首位是佩戴珍珠耳釘的女性,黑色作戰服肩章繡著櫻花國國徽,文件夾封麵標注“情報部”,是名為佐藤美咲的情報部專員;
右側次位的壯漢戴著戰術手套,肩章上“特勤部”三個字在燈光下反光,他伸手推了推桌上的作戰地圖,正是櫻花國特勤部部長井上裕司。
遠山弘一的嗓音壓得極低,尾音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強硬:“關於新神會據點的清剿行動,接來下會有我方組建的‘臨時作戰指揮部’全麵接手,至於貴方,隻要願意聽從指揮,依然可以加入我們的行動。”
溫羽凡知道此時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隻能無奈點頭:“我明白,我方願意全力配合。”
遠山弘一邀請溫羽凡落座:“請坐。我們已製定初步方案……現在,我們就開始作戰會議吧。”
溫羽凡指尖敲了敲地圖上的寫字樓標記:“副廳長,我的朋友還在裡麵,我建議立刻強攻。”
副廳長按下桌角的便攜式終端,全息地圖突然展開地下結構:“我理解您的急迫,但‘新神會’的實驗室藏有戰後最危險的生物資料。”他指向地下三層閃爍的紅光區域,“我們的首要目標是完整奪取數據,其次才是殲滅敵人。”
戴雲華突然插話,指腹碾過通風係統的建模:“要獲得數據隻怕比摧毀實驗室更困難,實驗室大概率設有自毀裝置,一旦觸發……”
“所以需要兩步走。”副廳長打斷他,從防水檔案袋裡抽出兩張照片,“第一,對付他們的宗師級高手。”照片上的人樣貌模糊不清,隻有那赤金色的外衣格外的顯眼,“我們已聯絡了武道聯盟總長鬼塚先生,他半小時內到。”
溫羽凡挑眉時,帳篷外傳來鐵雄模糊的吼聲被門簾阻隔):“讓我去!我這拳頭能砸碎他的骨頭!”
霞姐在外低聲嗬斥:“老實待著……玲瓏,你告訴他不要搗亂。”)
副廳長看向帳篷入口,隨即繼續道:“武道總長的‘真空烈波’能在十米外震殺內勁武者,比蠻力更有效。您帶來的山嵐流弟子隻怕派不上用場?”
“雖然比不上宗師,但他們都是強力的幫手。”溫羽凡語氣平靜,“他們可負責外圍破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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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廳長點點頭,指向第二張照片:通風井的檢修口特寫:“第二,解決自毀係統。百地家族出身的優秀乾員‘百地弦太’已在待命中,他能從通風口潛入服務器機房,接駁解碼器。”
林晚秋突然舉起平板電腦,三維建模的數據流暴漲:“通風井直徑五十厘米,拐角處有紅外觸發裝置,需要……”
“百地家的人擅長這個。”副廳長打斷她,目光轉向溫羽凡,“您的人負責外圍策應,這兩位小浣熊和林晚秋)可配合青木部長的技術科在百地弦太成功潛入機房後接管敵方係統。”
技術部長青木健太推了推眼鏡,指尖在終端上劃出數據流:“通風係統的紅外觸發裝置已標注,百地乾員需要避開這三個節點。”
情報部長佐藤美咲翻開文件夾補充:“根據監控回溯,實驗室自毀裝置的觸發信號來自服務器機房的主控台。”
特勤部部長井上裕司捶了捶桌麵:“我的人已準備好爆破,隨時能炸開外圍閘門。”
帳篷外傳來坦克履帶的轟鳴,溫羽凡望向電子屏上新神會的標誌,破邪刀的饕餮紋在掌心發燙。
他腦中閃過幻想中夜鶯被困在實驗室的畫麵,指節碾出青白痕跡。
“我的人要參與突入。”他忽然開口。
副廳長沉吟片刻,從文件夾裡抽出授權書,筆尖在“協同作戰”條款下畫了波浪線:“可以,但必須聽從井上部長的現場調度。”他遞過一支戰術對講機,“注意聯絡通話,遇險要立刻撤離。”
溫羽凡接過對講機時,那枚蟬形玉佩在胸口內袋中輕輕震顫,仿佛在呼應帳篷外越來越近的引擎轟鳴。
帳篷外的風雪突然變大,探照燈的光柱在雪幕中扭曲,恰似即將爆發的雷霆之戰。
“還有十分鐘。”副廳長看向腕表,櫻花紋袖扣在燈光下閃了閃,“等武道總長到了,我們就開始。”
帳篷外,鐵雄扒著門簾縫隙往裡看,被澤井一把拽開:“彆搗亂!溫先生說了等命令。”兩人裹著軍大衣蹲在履帶裝甲車旁,嗬出的白氣與雪粒混在一起
戴雲華突然插話,指腹碾過通風係統的建模,嗓音壓得極低:“師傅,他們的部署……”
溫羽凡抬手止住戴雲華的話,指尖在空氣中劃出細微的弧度。
他知道戴雲華想說什麼:
警視廳的戰術沙盤上,人質救援路線被標成虛線,而數據服務器的防護圈卻用紅色實線反複勾勒;
青木健太調試的解碼器界麵上,“自毀程序攔截”的優先級赫然高於“生命信號定位”。
這些細節像冰錐紮進溫羽凡眼底,讓他看清對方袖口櫻花國紋章下隱藏的私心:他們在乎的從來不是“正義”,而是那些能操控生物基因的禁忌數據。
但這裡是櫻花國,不是華夏。
當履帶裝甲車的炮管對準寫字樓時,溫羽凡腰間的破邪刀雖能斬儘宵小,卻斬不斷國家機器的規則。
他隻能壓下喉間的腥甜,看著遠山弘一指向通風井的手指。
那枚櫻花紋袖扣在燈光下閃得刺眼,像某種無聲的警告。
他抬眼望向全息地圖,那個代表武道聯盟總長的紅點正以驚人的速度逼近,在雪幕中劃出一道灼熱的軌跡,像一顆即將墜入鋼鐵叢林的流星。
溫羽凡按住腰間的破邪刀,刀柄上的“誅”字銘文突然滲出幽光。
帳篷外的風雪中,寫字樓的輪廓在探照燈下扭曲成巨獸的剪影,而所謂的“雷霆之網”已悄然收緊。
隻是這張網的獵物,究竟是新神會的怪物,還是那些被數據欲望吞噬的“正義”,恐怕隻有刀身的震顫能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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