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奇跡發生了,張角的病情竟好轉了不少。
臥床多日的他已經能夠起床,顯然是華佗的藥起了作用。
他讓管亥將張梁喊了過來,介紹給了劉昆認識。
張梁是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漢子,蓄著一抹濃密的短須。
他濃眉大眼,臉型方正,看起來是一個心智堅硬如鐵的硬漢。
劉昆上前一步,恭敬地給張梁行了一記大禮。
張梁也聽說了劉昆拯救癭陶太平道百萬教眾的壯舉,對這個侄女婿佩服得很。
同時,對於劉昆的朝廷官員身份,他有些遺憾。
不然的話,以劉昆能安然無恙救出百萬教眾的能力,絕對是他們黃巾軍頂梁柱級彆的人才了。
想到了這裡,張梁不由得歎了口氣。
張角看了自己二弟一眼,對他的心思了然於胸。
說實話,隻要劉昆願意,他都想要把這黃巾軍全部交給他。
劉昆不知道兩人的心思,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答應。
他深吸一口氣,神情凝重地說道:“外舅,如今您的病情十分危急,華神醫的藥也隻能暫時壓製住。您還得儘快隨我們前往九原城養病,廣宗城就交給二叔吧?”
張角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不悅:“賢婿,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吾一生為太平道奔波勞碌,怎能在這關鍵時刻退縮!這廣宗城內都是吾太平道的手足兄弟,吾怎能棄他們於不顧!”
張寧見狀,連忙跪在張角麵前,緊緊抱住他的腿,哀求道:“父親,您就聽夫君的話吧。如今您病得如此之重,若有個三長兩短,女兒該如何是好?咱們太平道將怎麼辦?”
張角看著女兒,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寧兒,你不懂。吾太平道創立多年,就是為了推翻這腐朽的朝廷,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如今怎能半途而廢!”
劉昆趕忙說道:“外舅,我理解您的心情。唯有您跟我一同前往九原養好了身體,才能繼續帶領太平道實現昔日抱負呀!”
張角怒極反笑:“賢婿,你莫要再勸。吾就算死,也不會放棄廣宗城的兄弟們。這廣宗城,就是吾的葬身之地!”
張寧哭得肝腸寸斷:“父親,您若執意如此,女兒願與您一同戰死在這廣宗城中!”
劉昆走上前,輕輕扶起張寧,然後對著張角說道:“外舅,您一生為太平道付出諸多,這數百萬教眾也都敬仰您。您若能隨我們前往九原城養好病,日後定能另謀良策,重振太平道。”
張角沉默了許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深地疲憊與掙紮。
他緩緩說道:“賢婿,寧兒,你們的話,為父都明白。隻是,這太平道的旗幟一旦倒下,吾死也不瞑目啊!”
張寧見有轉機,連忙說道:“父親,太平道的教義不會因為這一次的挫折而消失。隻要您活著,日後還有機會重新帶領大家。若您現在就放棄治病,那才是真的讓太平道毀於一旦啊!”
劉昆接著說道:“外舅,您就當是為了這城中十多萬將士,為了太平道的未來,暫時讓二叔帶領吧。您與我和寧兒回九原城,調養身體,等待時機。”
張角看著女兒和劉昆,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他們都是為了自己好,為了太平道好。
但讓他如今放棄城中這些黃巾軍兄弟,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又過了許久,張角緩緩歎了口氣。
他的眼神漸漸失去了往日的銳利,變得有些黯淡:“罷了,罷了。我張某人一生倔強,沒想到今日卻要做出這樣的決定。賢婿,寧兒,就依你們所言吧。”
張寧和劉昆見張角終於鬆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張寧撲到張角懷中,喜極而泣:“父親,您答應了,太好了。”
張梁麵對兄長張角的病重和劉昆的勸說,心中充滿了矛盾。
他深知自己能力有限,難以承擔起統帥的重任,但又不忍心看到太平道的事業就此衰敗。
“二弟,你我兄弟情深,如今大哥病重,廣宗城危在旦夕。為兄知道你心係太平道,此時此刻,吾廣宗城裡唯有你能擔此重任。”張角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充滿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