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全遞來的鑰匙,齊沐雨呆了呆。
她緩緩地伸出手,接過了鑰匙,問道,“校長爺爺,誰?”
霍全說,“你的一位故人,行了,這個地方跟十幾年前一模一樣,裡麵的任何東西都沒有動,更沒有人進去過。”
“你彆太晚,早點回去休息。”
霍全說完就離開了。
齊沐雨目送霍全離開。
……
霍全走後,齊沐雨打開了門,輕輕地推門而入。
裡麵一片漆黑,一股潮濕的味道撲麵而來。
齊沐雨用手電光照了照,找到了燈的開關,而後打了開來。
隨著燈光打開,房間裡變得一片明亮。
這間房間很是簡單,靠牆放著一張床,中間是一張沙發和一張桌子。
一個開放式廚房,和一個獨立衛生間。
床後放著一個櫃子。
齊沐雨邁步來到了桌子旁。
桌子上,放著幾包包起來的中藥。
中藥還沒有開封。
齊沐雨將中藥拿起來,撕開包裝聞了聞。
“這是治胃病的。”她自言自語道。
齊沐雨轉過頭,將目光落在了櫃子上。
她來到床邊,掀開了被子。
床上什麼也沒有。
齊沐雨又打開櫃子,裡麵放著一件男式的衣服,和若乾女人的衣服。
有女式內衣褲、絲襪,下麵還有兩雙高跟鞋。
內衣褲都是新的,還沒有摘掉吊牌。
高跟鞋一雙紅色的,一雙黑色的,也都是沒有穿過,上麵有吊牌。
齊沐雨能夠看出來,內衣的大小和媽媽一樣。
很明顯,這些都是媽媽曾經的衣服。
她將櫃子裡的男式衣服摘了下來。
這是一件穿過的外套,上麵布滿了灰塵。
齊沐雨抖了抖。
啪的一聲,從衣服裡掉出來一張卡片。
齊沐雨將卡片撿了起來,上麵寫著一行字。
【白金翰白金會員卡】
“白金瀚。”齊沐雨默念了一聲。
是的。
她記得白金瀚。
她印象中,有些模糊,但是在那裡生活過。
就是白金瀚!
齊沐雨將會員卡收了起來。
她又在房間裡轉悠了幾圈,除了這張白金瀚會員卡之外,就什麼都找不到了。
……
夜,已經很深了。
齊沐雨在床上坐了下來。
這是她獨自一人來到南山的第一個夜晚。
齊沐雨沒有離開,一個人在這張床上坐了很久。
這裡,有媽媽住過的痕跡。
也有爸爸住過的痕跡。
齊沐雨靠在床頭上,曲著腿,雙臂抱懷。
她無神的在房間裡看來看去。
不知道過去多久,睡意襲來。
齊沐雨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
一個既真實,卻又不真實的夢。
又或者說,那是一場回憶。
……
“爸爸,我怕……”
“爸爸!”
那是在一條街道上。
一群人拿著刀,瘋狂地向著他劈砍過來。
他努力的將自己護在懷裡。
哪怕自己已經挨了好幾刀,卻始終在努力的保護她。
那些人瘋了似的湧來。
“齊楓的一個身體組織,五百萬!”
鮮血濺射出來。
不知道是他們的,還是爸爸的。
直到陳玲媽媽趕到。
他,倒在了血泊當中。
“……”
“爸爸!!”
睡夢中,齊沐雨夢囈了一句。
她多少年沒有見過爸爸了。
自從那一天,爸爸離開。
他那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媽媽帶她回了老家。
這一走,就是十幾年。
迷糊當中。
房間裡出現了一道身影。
……
夢境光怪陸離。
齊沐雨像是在夢裡看到了爸爸。
又像是,看到了她說不上來的東西。
好像時間在這裡不再是時間。
又或者說,空間不再是空間。
所有死去的人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