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戰意。
“晚輩,領命!”
他知道,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為了青玄宗的未來,為了不讓柳若曦師父的犧牲白費,為了回報蘇兄弟的信任。
這一戰,雖死無憾!
看著他一臉決絕,孫思邈卻搖了搖頭,渾濁的眼睛裡看不出情緒。
“光有決心可不夠。到時候,你們人還沒站穩,李玄一就能扣上一頂‘叛宗’的大帽子,讓執法殿當場將你們挫骨揚灰。你覺得,他會給你們開口的機會嗎?”
元子淵身上剛剛燃起的戰意,像是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瞬間熄滅。
是啊,他們是逃犯,是叛徒。在青玄大典那種場合,誰會聽一個叛徒說話?
孫思邈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岩壁,望向了外界,聲音幽幽。
“想在那種場合下,讓所有人都停下來聽你們說話,並且相信你們……”
他頓了頓,說出了一句讓元子淵意想不到的話。
“關鍵,不在你,也不在那個姓蘇的小子。”
“而在柳若曦那丫頭身上。”
“什麼?”元子淵一愣。
“你一個劍修,衝上去喊宗主是內奸,彆人隻會當你失心瘋了。那個蘇小子來曆不明,他說的話,更隻會被當成是彆有用心的挑撥。”
孫思邈的聲音裡帶著一種洞悉人心的睿智。
“但柳若曦不同。她是心月的傳人,是丹心塚認可的下一代藥王。由她來質疑祭天大典上的靈力流轉,由她來點破護山大陣的能量異常,分量完全不一樣!至少,能讓那些老家夥們,心裡犯嘀咕!”
“她負責撕開一道口子,而你們,負責將這道口子,徹底衝垮!”
孫思邈說著,一邊在自己那件破舊不堪的灰色丹袍裡摸索起來,一邊嘀咕:“不過,光有口子也不行,老夫總不能讓你們赤手空拳去送死。”
他摸了半天,掏出了兩樣東西。
一樣,是枚通體漆黑,散發著絲絲寒氣的玉簡。
另一樣,則是一個巴掌大小,灰不溜秋,看起來像是裝雜物的布袋。
“這玉簡,是丹心塚以及下方地脈的詳細地圖,老夫親手畫的。裡麵標了陰陣眼的核心,還有幾條能繞開守衛的密道。”
“拿去給那個姓蘇的小子,他的陣法造詣不低,應該能看懂。關鍵時刻,是退路,也是奇兵。”
元子淵心中大喜,連忙接過玉簡,這東西簡直是雪中送炭!
“至於這個袋子……”
孫思邈掂了掂手中那個不起眼的布袋,臉上瞬間寫滿了肉痛。
“這裡麵,是老夫這輩子攢下的一半家當,你可給老夫省著點用!”
元子淵的心提了起來。
“三顆‘九轉爆元丹’,能讓金丹修士瞬間擁有偽元嬰的戰力。不過彆高興得太早,藥效一過,得在床上躺一個月,滋味比死還難受。”
“十張‘乾坤挪移符’,保命用的,能在青玄宗內瞬移,關鍵時刻用來跑路或者突襲。”
“還有……一百斤‘九天息壤’。”
說到最後一樣,孫思邈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像是被人割了塊肉。
元子淵聽著前麵的丹藥和符籙,眼睛都在放光,可聽到最後,卻愣住了。
九天息壤?聽起來像是一種土?
“前輩,這息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