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給你這些寶物,還說了什麼彆的計劃嗎?”蘇昊銘的問話平靜而又帶著幾分深意,恰到好處地打斷了元子淵的興奮。
他知道,孫思邈絕不會僅僅拿出這些珍寶,定然還有更深層次的謀劃。
元子淵聞言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發出清脆的響聲,打破了洞府內的寧靜。
他臉上先是閃過一絲懊惱,旋即又被無比的嚴肅所取代。
“說了!說了!你看我這腦子,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了!光顧著興奮那些寶物了!”他聲音有些急促,帶著幾分自責。
元子淵深吸一口氣,神情變得無比嚴肅,仿佛生怕隔牆有耳,將聲音壓得極低,一字一句地將孫思邈那個比之前所有計劃都更加大膽、更加瘋狂,也更加核心的驚天謀劃,娓娓道來:“孫長老說,我們要在青玄大典之上,想儘一切辦法,當眾揭穿李玄一的滔天陰謀,並且,在最關鍵的時刻,引爆他暗中埋藏在丹心塚下方的‘太陽真火’!”
元子淵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但是……”元子淵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接下來的話,似乎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他停頓了一下,仿佛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孫長老給了我一個藥瓶,”元子淵的聲音更低了幾分,帶著一絲顫抖,“他說……要想徹底讓李玄一放鬆警惕,讓他自以為大局已定,在他最誌得意滿、最狂妄自大的時候,給他那致命一擊,有一個……一個非常關鍵的前提。”
柳若曦和蘇昊銘的注意力,瞬間被提到了極致,兩人的目光如同實質般,緊緊鎖在元子淵的臉上,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他們知道,這才是真正的殺招。
元子淵從懷中,小心翼翼地,仿佛對待稀世珍寶一般,取出了一個通體漆黑、沒有任何紋飾、拇指大小的瓷瓶。
那瓶子看起來普通至極,卻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他將瓷瓶輕輕地放在石桌上,那細微的碰撞聲在寂靜的洞府中顯得格外清晰。
元子淵沉聲道:“孫長老說,這個前提就是……蘇兄弟你,必須‘死’一次。”
“死一次?!”柳若曦失聲驚呼,聲音因極度震驚而變得尖銳。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血色儘失,她下意識地、死死地抓住了蘇昊銘的胳膊,指尖幾乎掐進了他的皮肉,仿佛生怕下一刻他就會在自己眼前憑空消失一般。
她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
蘇昊銘的瞳孔,也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一股冰冷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開來。
這個計劃,比他之前推演過的所有可能性,都要來得更加瘋狂,更加大膽,也更加匪夷所思!
元子淵沒有理會兩人的震驚,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撚,將瓶塞打開。
一股奇異而幽冷的丹香,瞬間彌漫開來,那香氣不似尋常丹藥的芬芳,反而帶著一種草木枯萎、生機寂滅的蒼涼之感,聞之令人心神一凜。
他小心翼翼地從瓶中倒出一枚丹藥,那丹藥通體灰白色,表麵沒有任何光澤,看起來就像一顆被風雨侵蝕了無數歲月的普通石子,毫無靈氣波動,更無半點丹藥的異象。若非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這是一枚絕世丹藥。
“這是……‘假死丹’。”元子淵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複述著孫思邈的話,每一個字都如同千鈞巨石般,重重地砸在柳若曦和蘇昊銘的心頭。
“孫長老說,李玄一現在最忌憚的人,就是你。因為你毀了他的天鏡秘境計劃,讓他功虧一簣。隻要你還活著,他就會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所以,你必須死。”
“而且,不能是悄無聲息的死,不能是失蹤。”
“必須是在青玄大典上,當著所有長老和弟子的麵,被他,被宗主青玄子,親手‘擊殺’!”
洞府內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柳若曦的呼吸都停滯了,她無法想象那個畫麵。
蘇昊銘站在萬眾矚目的廣場上,被那個道貌岸然的宗主,一掌打得“魂飛魄散”。
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