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語斬釘截鐵,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
“可天機閣不這麼認為!”玄明老祖的聲調陡然拔高,“他們的絕殺令已經傳遍了整個東洲!現在外麵的人都說,我們青玄宗窩藏魔頭,是魔道同黨!再這樣下去,不等天機閣出手,我們就會被東洲其他的宗門群起而攻之!”
“聲譽!我們青玄宗數千年的聲譽,就要毀於一旦了啊!”
玄明老祖捶胸頓足,痛心疾首。
“那又如何?”玄塵老祖的反問,讓玄明老祖當場愣住。
“難道為了那虛無縹緲的聲譽,為了苟且偷安,我們就要恩將仇報,將拯救了我們所有人的英雄,親手交給天機閣,任由他們處置嗎?”
玄塵老祖站起身,手中的龍頭拐杖重重地頓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青玄宗,雖非頂尖大派,但也傳承數千年,自有風骨!”
“知恩圖報,堅守正義,這是立宗之本!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與青玄子那等為了一己私欲便能背叛宗門的叛徒,又有何異!”
“我玄塵,做不出這等事!”
他的一番話,擲地有聲,讓玄明老祖和玄月真人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柳若曦和元子淵更是激動地攥緊了拳頭。
“老祖說得對!蘇師兄是英雄!誰敢動他,我元子淵第一個不答應!”
“我也是!”柳若曦護在蘇昊銘身前,態度堅決。
然而,玄塵老祖的威望,並不能壓下宗門內所有反對的聲音。
就在此時,幾股強大的氣息從殿外傳來。
以執法堂長老玄苦為首,帶著另外四五名位高權重的實權長老,步入了大殿。
這些人,平日裡或多或少都與蘇昊銘有些摩擦,或是嫉妒他的天賦,或是看不慣他的行事風格,更有甚者,是青玄子一脈的舊部,隻是隱藏得極深。
如今,天機閣的絕殺令,給了他們一個千載難逢的發難機會。
“拜見三位太上長老。”
為首的玄苦長老,皮笑肉不笑地行了一禮,隨後,他的視線直接落在了床榻上的蘇昊銘身上,毫不掩飾其中的惡意。
“玄塵師伯,我等前來,是為宗門存亡大計!”
玄苦的聲音洪亮,響徹整個大殿。
“如今,天機閣絕殺令已下,蘇昊銘此子,已是我青玄宗的催命符!我等懇請師伯以大局為重,立刻將此獠擒下,廢去修為,交由天機閣發落!以平息天機閣的雷霆之怒!”
“沒錯!必須交出蘇昊銘!”
“我青玄宗數千年基業,絕不能毀在他一人手上!”
他身後的幾名長老也立刻隨聲附和,一時間,群情激憤,矛頭直指蘇昊銘。
他們的聲音,宛若一根根毒針,刺在柳若曦和元子淵的心上。
“你們……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小人!”元子淵氣得渾身發抖,“是誰拯救了宗門?是誰阻止了魔君降臨?你們的命,都是蘇師兄救回來的!你們現在竟然要落井下石?”
“住口!”玄苦長老厲喝一聲,元嬰期的威壓瞬間爆發,壓得元子淵喘不過氣來。
“元子淵,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救命之恩?哼,誰知道這是不是他跟魔君演的一出雙簧!天機閣的判斷,豈會有錯!”
“你!”元子淵怒不可遏,卻被那股威壓壓製得動彈不得。
“玄苦!你好大的膽子!”玄塵老祖怒喝一聲,更磅礴的氣勢反壓回去,將玄苦的威壓瞬間衝散。
“在老夫麵前,也敢動用威壓傷人?”
玄苦被震得後退一步,但他臉上並無懼色,反而挺直了腰杆。
“玄塵師伯,我這是為了宗門!您老人家雖然修為蓋世,但也不能一意孤行,將整個宗門帶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這是在公然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