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昊銘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瘋了!
這個蘇昊銘,一定是瘋了!
他竟然敢用這種態度,跟天機閣的尊者說話!
“蘇昊銘!回來!不許胡言!”玄塵老祖又驚又怒,他怎麼也沒想到,蘇昊銘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出如此挑釁的話語。
然而,已經晚了。
天空中的淩霄尊者,臉上那玩味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足以凍結靈魂的森然。
“行將就木的老人?”
他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視線緩緩從玄塵老祖身上,移到了蘇昊銘的臉上。
“好,很好。”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這麼跟本尊者說話了。”
“你叫蘇昊銘,是嗎?”
“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興趣。”
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凝實的威壓,宛若一柄無形的重錘,精準無比的,隻針對蘇昊銘一人,轟然壓下!
噗!
蘇昊銘如遭重擊,張口便是一大口鮮血噴出,本就搖搖欲墜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倒在地。
他的五臟六腑仿佛都已經移位,神魂的裂痕更是被這股威壓撕扯得幾近崩潰。
劇痛,淹沒了他所有的感官。
但他,依舊死死地咬著牙,用那隻未曾跪下的膝蓋,支撐著自己的尊嚴,艱難地,抬起頭,用一雙充血的眼睛,死死地回敬著天空中的那個人。
他不肯屈服!
“住手!”
玄塵老祖目眥欲裂,他想出手阻攔,但理智告訴他,一旦出手,就意味著與天機閣徹底撕破臉皮,再無任何回旋的餘地。
“尊者!”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對著淩霄尊者再次拱手,“小輩無知,衝撞了尊者,還望尊者海涵,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玄塵,你這是在教我做事?”淩霄尊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不敢!”玄塵老祖將頭埋得更低了,“隻是,蘇昊銘乃我宗門弟子,即便有罪,也該由我青玄宗先行審查。尊者如此不問緣由,便下重手,是否……有違天機閣一向標榜的公允?”
他開始反擊了。
他將“公允”兩個字,抬了出來。
天機閣之所以能執掌東洲牛耳,靠的不僅僅是強大的實力,更是其數萬年來,建立在無數次裁決中的“公允”形象。
這是他們的立身之本。
淩霄尊者聞言,輕笑了一聲,那股針對蘇昊銘的威壓,也隨之減弱了幾分,讓他得以喘息。
“公允?當然公允。”
淩霄尊者慢條斯理地說道,“天機閣從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惡徒。”
“正因如此,我才來到這裡。”
“玄塵,你剛才說,另有隱情?”
他將話題,又拉了回來。
玄塵老祖心中稍定,他知道,自己賭對了。對方雖然傲慢,但終究還是要顧及天機閣的臉麵。
隻要對方肯談,就有機會。
“不錯。”玄塵老祖立刻接口道,“此事,疑點重重。其一,天機閣的罪名,是‘竊取魔君信物’。但那魔音號角,自始至終,都並非蘇昊銘所有,而是我宗叛徒,青玄子的魔器!”
“此事,我宗上下,皆可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