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的另一邊。
王長老被蘇昊銘那句話氣得七竅生煙,元嬰中期的威壓全部釋放,正準備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將蘇昊銘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身形卻被一人攔住了。
“王長老,何必動怒?”
天樞聖子手持折扇,輕輕搖曳,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溫和儒雅的笑容,仿佛眼前血腥的殺戮,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戲劇。
“區區一群烏合之眾,交由師弟們處理便可,您老人家若是親自下場,豈不是自降身份?”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王長老看著自己門下的弟子,正在被對方屠殺,氣得渾身發抖,獨目中布滿了血絲。
“聖子!他們……”
“無妨。”
天樞聖子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目光轉向了那運轉如意的麒麟衛戰陣,眼中閃過一抹奇色。
“有點意思,這戰陣之法,倒有幾分上古兵家的影子。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他輕輕搖著折扇,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
“陣法一道,講究的是一個‘勢’。此陣看似凶猛,實則外強中乾,隻要找到其陣眼核心,破之,易如反掌。”
他頓了頓,將目光投向了被麒麟衛護在中央的蘇昊銘,嘴角微微上揚。
“而這群烏合之眾的陣眼,不就是那個隻會躲在後麵,發號施令的小子嗎?”
“擒賊先擒王,王長老,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他這番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充滿了對蘇昊銘的不屑與蔑視。
仿佛蘇昊銘隻是一個依靠手下保護,自身毫無實力的軟柿子。
王長老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對啊!
自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怎麼忘了這一點!
這小子的手下再厲害又如何?
他本人,終究隻是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
隻要繞過這群難纏的家夥,直接擒殺這小子,這戰陣,不攻自破!
“聖子高見!”
王長老獨目中閃過一絲獰笑,看向蘇昊銘的眼神,充滿了殘忍。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動手。
那個被天樞聖子評價為“隻會躲在後麵”的年輕人,卻動了。
蘇昊銘甚至懶得去看那群已經被麒麟衛打得節節敗退的天機閣弟子。
他的視線,從始至終,都鎖定在那個搖著折扇,裝模作樣的天樞聖子身上。
“聒噪。”
兩個字,從蘇昊銘的嘴裡,輕輕吐出。
下一刻,他的身形,動了。
沒有華麗的術法,沒有璀璨的靈光。
甚至連一絲靈力波動都沒有。
他就那麼簡簡單單的,一步踏出。
腳下的地麵,卻猛地一沉,蛛網般的裂痕,向著四周瘋狂蔓延!
轟!
空氣中,響起一聲沉悶的爆鳴。
蘇昊銘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個淡淡的殘影,整個人,化作了一道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直線,朝著天樞聖子,悍然衝去!
快!
太快了!
快到連身為元嬰中期的王長老,瞳孔都猛地一縮!
這速度,根本不是一個金丹期修士該有的!
天樞聖子臉上的溫和笑容,瞬間凝固。
他隻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蠻橫、不講道理的恐怖氣息,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