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和陳曉陽又來到了北京市前門大街。午後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給這條承載著數百年曆史的老街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相較於上一次的匆匆而過,這次他們特意放慢了腳步,想要細細品味這份獨有的京味風情。
青石板鋪就的路麵被歲月磨得光滑,踩上去踏實而溫潤。兩側的建築,依舊是那熟悉的灰牆灰瓦,雕梁畫棟,飛簷翹角,既有皇家的威嚴大氣,又不失市井的親切熱鬨。老字號店鋪的幌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內聯升”、“瑞蚨祥”、“全聚德”……一個個響當當的名字,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過往的輝煌與傳奇。
空氣中彌漫著多種誘人的香氣:剛出爐的冰糖葫蘆酸甜開胃,熱氣騰騰的鹵煮火燒醬香濃鬱,還有那胡同深處飄來的炒肝兒獨特味道,以及各種小吃攤飄出的芝麻、花生的焦香,交織在一起,勾得人饞蟲大動。顧傾城忍不住拉著陳曉陽在一個賣艾窩窩的攤位前停下,買了兩個,軟糯香甜的滋味在口中化開,滿是幸福感。
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有操著地道京片子的老北京人,搖著蒲扇,悠閒地踱著步,和老夥計們打著招呼;有慕名而來的外地遊客,舉著相機、手機,興奮地拍著照,不時發出陣陣驚歎;還有金發碧眼的外國友人,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感受著東方古都的獨特魅力。耳邊不時傳來小販的吆喝聲、遊客的歡笑聲,還有偶爾駛過的鐺鐺車發出的清脆鈴聲,交織成一曲生動活潑的市井交響樂。
他們並肩走著,時而在古色古香的店鋪前駐足,欣賞著精美的手工藝品;時而被街邊藝人的精彩表演吸引,看得津津有味;時而又拐進旁邊的小胡同,探尋那份藏在深巷中的寧靜與古樸。陽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一路灑下歡聲笑語。對於顧傾城和陳曉陽而言,前門大街不僅僅是一條商業街,更是一個能讓人暫時忘卻都市喧囂,感受曆史脈搏,體驗濃濃京味兒的地方。每一次來,似乎都能發現新的驚喜,感受不一樣的韻味。
秋日的午後,陽光帶著一絲慵懶,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798藝術區斑駁的紅磚牆上。顧傾城裹緊了米白色的針織開衫,嘴角噙著一抹期待的笑意,身旁的陳曉陽則背著一個半舊的帆布包,裡麵裝著他的相機和兩人的水壺,眼神裡滿是熟稔與縱容。
“說起來,我們上次來還是三年前吧?”顧傾城微微側頭,看著身邊的陳曉陽,發絲被微風輕輕拂起。
“可不是嘛,”陳曉陽伸手幫她將一縷調皮的發絲彆到耳後,指尖不經意觸碰到她微涼的耳廓,“那時候你還為了拍一組工業風的照片,差點掉進那個廢棄的煉鋼爐裡。”
顧傾城臉頰微紅,嗔怪地拍了他一下:“哪有那麼誇張!明明是你非要抓拍我‘沉思者’的造型,害得我差點崴腳。”
兩人說說笑笑,腳步輕快地邁入了這片充滿藝術氣息與曆史滄桑感的園區。昔日冰冷的廠房,如今被藝術家們賦予了新的生命。巨大的鋼鐵管道依舊橫亙在半空,卻被塗上了絢爛的色彩,或是纏繞上了生機勃勃的藤蔓;斑駁的混凝土牆麵,成了塗鴉藝術家們揮灑創意的畫布,各種風格迥異的作品引人駐足。
空氣中彌漫著咖啡的醇香、顏料的特殊氣味,以及若有若無的青草氣息。偶爾有騎著複古自行車的年輕人從身邊掠過,車鈴叮鈴作響,留下一串清脆的回響。不遠處的畫廊裡,隱約傳來低沉的交談聲和輕柔的背景音樂。
“你看那個!”顧傾城忽然停下腳步,指向一個露天展區。那裡矗立著一座由廢棄零件組裝而成的巨大雕塑,形似一隻展翅欲飛的金屬蝴蝶,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峻而奇異的光芒。
陳曉陽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眼中閃過一絲驚豔:“有點意思,解構主義的味道。”他放下背包,拿出相機,熟練地調整焦距,“來,傾城,站到那邊,我給你拍一張。”
顧傾城依言走到雕塑旁,微微歪頭,露出一個自然的笑容。陽光勾勒出她柔和的側臉輪廓,與身後硬朗的金屬雕塑形成了奇妙的對比。陳曉陽按下快門,將這一瞬間定格。
“這邊好像有個新的畫展,”顧傾城湊過來看了看相機裡的照片,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指著不遠處一個掛著“未知邊界”展覽海報的白色廠房,“去看看?”
“好啊,”陳曉陽收起相機,重新背上背包,伸手牽住顧傾城的手,“反正今天有的是時間,陪你把這裡逛個遍。”
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溫暖而踏實。他們並肩走在鋪滿落葉的石板路上,身後是高大的水塔和鏽跡斑斑的鐵門,身前是充滿無限可能的藝術空間。798的午後,因為彼此的陪伴,顯得格外寧靜而美好。他們知道,接下來還會有更多新奇的發現,更多溫馨的時刻,如同這園區裡不斷湧現的藝術作品一般,充滿了驚喜與期待。
秋日的午後,陽光透過疏朗的雲層,灑在京城古老的街巷。顧傾城與陳曉陽並肩而行,不知不覺間,又一次站在了那熟悉的紅牆之外——北京市廣濟寺的山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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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巧,每次路過這附近,總會不自覺地走到這兒來。”顧傾城微微仰頭,望著那莊重古樸的門楣,“廣濟寺”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承載著千年的故事與禪意。她今日穿了一件素雅的米色風衣,長發被微風輕輕拂起,眼神中帶著幾分探尋與寧靜。
陳曉陽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目光落在寺門前那幾株曆經風霜的古槐上,枝繁葉茂,投下斑駁的光影。“或許是這裡的氣場吧,總能讓人的心靜下來。”他轉頭看向顧傾城,嘴角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還記得上次來,還是初春,寺裡的臘梅開得正盛,滿院都是清香。”
“可不是嘛,”顧傾城莞爾,“那會兒你還說,這寺裡的香火雖不及雍和宮那般鼎盛,卻多了一份難得的清幽與純粹。”
兩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言,隨著稀疏的香客,緩步踏入了寺內。穿過天王殿,迎麵便是開闊的庭院。院中青石鋪地,幾株高大的銀杏樹枝乾挺拔,金黃的葉子在陽光下閃爍,偶有幾片隨風飄落,如同翩躚的蝴蝶,為這肅穆的寺院增添了幾分靈動。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混合著秋日特有的清爽氣息,深吸一口,仿佛五臟六腑都被滌蕩了一遍。
他們沿著兩側的廊道慢慢走著,廊道旁的朱紅色柱子漆皮有些剝落,更顯歲月的滄桑。不時有身著僧袍的僧人手持念珠,步履輕緩地走過,神情淡然,目光平和。偶爾也能看到三三兩兩的香客,或是虔誠地跪拜,或是靜靜地佇立,臉上都帶著一份遠離塵囂的平和。
“你看那邊,”陳曉陽用目光示意,顧傾城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不遠處的觀音殿前,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手持毛筆,在一張鋪開的宣紙上揮毫潑墨,旁邊圍了幾位駐足觀看的遊人。老者神情專注,筆走龍蛇,寫下的正是“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幾個大字,字體渾厚有力,頗具神韻。
“這位老先生倒是常客了,”顧傾城輕聲道,“上次來也見他在這兒寫字,看他寫字,也是一種修行。”
陳曉陽點點頭,深有同感:“心無旁騖,物我兩忘,這不正是禪的境界麼?”
他們沒有上前打擾,隻是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便繼續前行。繞過主殿,後麵是一片更為幽靜的小園,園內草木蔥蘢,幾座小巧的石亭掩映其中,亭下有石桌石凳,幾位僧人正圍坐在一起,低聲交談著什麼,聲音細微,如同風中的呢喃。
顧傾城和陳曉陽尋了一處無人的石凳坐下,午後的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在他們身上灑下點點光斑。周圍很安靜,隻聽得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遠處隱約傳來的誦經聲,悠遠而空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