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懷逸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牛恒更是拳頭捏緊。
翟檸和明蕭蕭皺眉。
沙靈兒氣鼓鼓地瞪著張德華。
姒皊雖然麵無表情,但周身的氣息似乎冷了一分。
花洛輕輕拉了一下白墨的衣袖,冰藍色的眼眸看著他,微微搖頭。
她不想因為一件玩物惹麻煩。
白墨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他並未動怒,甚至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淡淡地對掌櫃的說:“掌櫃的,這雲晶,我要了。就按你方才說的價。”
掌櫃的鬆了口氣,正要答應,張德華卻猛地提高了聲音:“慢著!本少爺出六百個金青蚨!你隻出五百,按規矩,這雲晶歸我!怎麼,聽不懂人話?”他身後的護衛也上前一步,隱隱形成壓迫之勢。
店內的其他客人都看了過來,竊竊私語。
“是張家的那個紈絝...”
“又來了,強買強賣...”
“那對年輕人怕是要吃虧,張家在寅客城還是有些勢力的...”
“看那公子氣度不凡,未必怕他...”
白墨終於轉頭,正眼看向張德華。
他的目光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穿透力,仿佛能直視人心。
張德華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慌,但隨即惱羞成怒,喝道:“看什麼看!本少爺跟你說話呢!要麼出價比我高,要麼滾蛋!”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際,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帶著明顯激動和惶恐的聲音從後堂傳來:
“少、少家主?!老朽不知少家主駕臨,有失遠迎,死罪!死罪!”
話音未落,隻見一位身著深褐色錦袍、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者,幾乎是小跑著從後堂衝了出來。
老者臉上滿是激動和惶恐,額頭上甚至滲出了汗珠,他衝到白墨麵前,竟是要直接跪拜下去!
白墨伸手虛扶:“財爺不必如此,我隻是隨意來看看。”
此人正是藏珍閣的大掌櫃,白生財。
藏珍閣表麵上是獨立商鋪,實則是白家名下的產業之一。
白生財年輕時曾侍奉過白墨的祖父,看著白墨長大,在白家地位特殊,便是許多旁係子弟見了他也要客客氣氣。
白墨在家裡被白城欺負的那些年,白生財沒少照拂他們母子三人,他也從來沒有看不起白墨過,故而白墨才會以少家主的身份尊稱他一聲財爺。
白生財卻堅持深深鞠了一躬,這才起身,轉向花洛,又是深深一揖,聲音激動得有些發顫:“這位...這位定是將來的少夫人了!給少夫人請安!少夫人能來小店,是小店天大的福分!”
這一番舉動,這番話語,如同驚雷炸響在藏珍閣內。
少、少家主?!
少夫人?!
張德華臉上的驕橫之色瞬間凝固,隨即轉為難以置信的驚愕,接著是恍然大悟的恐懼,最後變成了一片死灰。
他身邊的護衛和那兩個女子也全都傻眼了,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寅客城內,有頭有臉的人誰不知道藏珍閣其實是白家扶持的產業?
能被白生財這等人物稱為少家主和少夫人的,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