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聽完蘇棠的話,眼神冷了冷。
他不在乎蘇玉芬,但他在乎蘇棠。
蘇棠想幫的人,他自然要護著。
而且,趙有才父子這種渣滓,他也看不順眼。
“行,我知道了。”
陸驍捏了捏蘇棠的手:“這事兒交給我。正好,我這次出去跑關係,認識了些人。離婚這事,在現在這年頭是麻煩,但也不是辦不成,尤其是有正當理由。”
“什麼理由?”
蘇棠眼睛一亮,似乎是十分驚喜,要是真的可以,那可真是一件大喜事。
陸驍嘴角勾起一絲冷冽的弧度:“你不都說了嘛,是家暴,你姑姑身上的傷,就是鐵證。還有他長期的精神虐待、侮辱人格,這都是能告他的。”
“姑姑身上那些青紫還沒消呢,還有鄰居,肯定有人聽到過趙有才打罵的聲音,可以作證。”
說完這些,蘇棠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她之前光想著讓姑姑硬氣起來,倒沒想那麼深的法律層麵。
“光有證人和傷還不夠穩。”
陸驍腦子轉得飛快,已經有了全盤計劃。
“趙有才不是叫他兒子回來嗎?正好!等他兒子一回來,以他那混賬性子,知道你姑姑要離婚,還分他老趙家的財產,他肯定要鬨,鬨得越大越好。”
“啊?”蘇棠有點懵,“鬨大了不是對姑姑不利嗎?”
“傻媳婦兒。”
陸驍點點她鼻尖,眼神像狐狸一樣精:“他們鬨,我們才能抓把柄啊,這叫引蛇出洞,請君入甕。”
想到這裡,蘇棠露出一笑。
她主動去問了蘇玉芬,關於她兒子的事情。
這個侄子,蘇棠沒見過,原著裡,似乎也沒怎麼提到過。
隻知道也是個混不吝的。
“你說的是寶柱還是……”
蘇玉芬欲言又止,蘇棠微微皺眉。
“他們兩個有什麼不同嗎?”
不都是趙有才的兒子。
蘇玉芬歎了口氣,這才說道:“寶柱是我和趙有才的兒子,蘇瑞昂是我抱養的。”
當初因為蘇瑞昂,趙有才跟她鬨了很久。
後來是蘇玉芬說,蘇瑞昂不需要他養,他才消停的。
“瑞昂的媽媽幫過我,後來生病去世了,我就抱養了他。”
蘇玉芬在麵對蘇棠時,竟然跟個孩子一樣,聽到這話,蘇棠深吸一口氣。
“趙寶柱,我隻需要知道他。”
畢竟這是趙有才的親生兒子。
蘇玉芬點點頭,簡單說了趙寶柱,這個兒子,除了吃喝拉撒是蘇玉芬在帶,其他的,都是趙有才在培養。
然後培養的和趙有才一樣,自私的很。
第二天,陸驍沒歇著,一大早就出去了。
他先去了一趟當地的婦聯。
婦聯主任是個四十多歲,一臉正氣的婦女乾部。
陸驍進去,也沒廢話,直接把蘇玉芬的情況說了。
重點強調趙有才長期家暴,虐待妻子,導致蘇玉芬身心受創,現在堅決要求離婚。
但男方不僅不同意,還威脅恐嚇,甚至叫了在外地的兒子回來,意圖不明。
“主任,您看看。”
陸驍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份材料。
其實就是蘇棠幫著寫的陳情書,簡單明了。
隻不過海島上沒相機,他們拿不到直接的證據,隻能等到時候去調查的時候給他們看了。
“我姑姑一個弱女子,被欺負成這樣,現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反抗,要是再被那對父子打壓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婦聯可是咱們婦女同誌的娘家人,您可得主持公道。”
主任一看這,再聽陸驍條理清晰的敘述,火氣噌就上來了。
這年頭,像趙有才這麼猖狂打老婆的,還是讓她氣憤。
“豈有此理,這趙有才簡直無法無天,同誌你放心,這事我們管定了。離婚的事,我們支持蘇玉芬同誌,我們這就派人去了解情況,必要時候,我們可以直接出麵。”
有了主任的支持,陸驍又去找了朋友牽橋搭線的,在海島這邊認識的、在公安局工作的一個朋友老李。
老李當年在西北當兵,跟陸驍也算是戰友了。
陸驍把情況一說,老李點點頭。
“老李,我擔心那對父子狗急跳牆,對我姑姑,甚至對我嶽父嶽母家不利。畢竟我們下周就要走了,這節骨眼上,不能出事。”
老李是個講義氣的,一拍胸脯:“陸老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我盯著點姓趙的和他那個混賬兒子!
隻要他們敢鬨事,敢動手,我立馬帶人過去,按擾亂治安、威脅他人人身安全處理!
正好,他兒子趙寶柱在隔壁縣那點破事,我也有所耳聞,不是什麼好鳥!他要是敢在海島犯渾,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有了兩邊的尚方寶劍,陸驍心裡踏實多了。
這就叫雙管齊下,明麵上有組織撐腰,暗地裡有人盯著,看那對父子怎麼蹦躂。
果然,沒過兩天,趙寶柱風風火火地回來了。
這小子長得五大三粗,一臉橫肉,流裡流氣,一回來就聽了他爹添油加醋的哭訴,頓時火冒三丈。
“反了她了!一個老娘們兒還敢提離婚?分家產?做夢!”
趙寶柱擼起袖子就往外衝。
“爹,你等著!看我不把那賤人拖回來,打斷她的腿!還有那個多管閒事的侄女和她男人,一起收拾了!”
趙有才假惺惺地攔了一下:“寶柱啊,彆衝動,他們那邊好像有幫手……”
“幫手?呸!在這地界兒,老子怕過誰?”
趙寶柱啐了一口,帶著兩個跟他一樣流裡流氣的兄弟,氣勢洶洶地直奔蘇家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