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竹正要上前給他把脈,卻被他避開。
他防備地看著她,整個人縮在了軟榻一角。
玄風此時入內,上前一步,“世子妃,當年宮變正好是這個日子。”
紀檀音一頓,見慕璟翊捂著頭,麵露痛苦之色。
玄風斂眸,“世子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病發。”
“他會想起曾經的事兒來?”
紀檀音在想,若是每年都會病發,也許能夠讓他恢複神誌呢?
玄風搖頭。
這都快十年了啊。
也許,恒王也盼望著他有清醒的一日。
錦竹見狀退在了一旁。
與玄風站在一起。
紀檀音則是坐在他的身旁,直等到慕璟翊疼地暈了過去,她也隻是重重地歎氣。
如此算來,她與他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慕璟翊醒來時,已是翌日晌午。
他微微一愣,環顧四周,當瞧見不遠處紀檀音正坐在圓桌前,不知在看什麼?
她聽到了動靜,抬眸看了過來。
當瞧見慕璟翊正愣愣地看著她,她起身行至他的麵前。
“世子可是餓了?”
慕璟翊輕輕地點頭,伸手抓住了紀檀音的衣袖。
紀檀音語氣越發地輕柔,“世子,今兒個的粥我特意放了百合蓮子。”
他眨了眨眼,被扶著坐起身,低垂著頭,哪裡還有素日的囂張氣焰。
紀檀音見他這樣,有些難猜透他的心思。
玄風候在廊簷下,目不斜視地看向前麵。
錦竹看向他,“世子這是怎麼了?”
玄風斜睨了她一眼,冷冷開口,“不知。”
錦竹嘴角一撇,探著頭往裡頭看。
這世子脾氣還真不小。
若非是皇上賜婚,她才不想讓自家姑娘來伺候這麼個拖油瓶呢。
她仰頭瞪了一眼玄風,隻怪自個比他矮。
玄風壓根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實在是他沒瞧見。
錦竹扭頭氣呼呼地坐在了廊簷下的長椅上。
錦翠端著食盒過來,瞧了一眼錦竹,又看了一眼玄風,小心地入內。
紀檀音正哄著慕璟翊去洗漱。
怎麼瞧著都像是在帶個孩子。
錦翠也隻能內心難受,連忙上前便要幫忙。
茗墨此時走了進來,“讓奴婢來。”
錦翠看向茗墨,“你病好了?”
“好了。”茗墨憨態可掬,沒有半點架子。
他朝著紀檀音行禮,“世子妃,您歇著。”
“嗯。”紀檀音點頭,便坐在了一旁。
慕璟翊任由著茗墨伺候,等穿戴妥當,又洗漱好,才過來坐在紀檀音的對麵。
這些時日茗墨病了,實則是去打探消息去了。
因茗墨在一旁伺候,慕璟翊反倒安靜地用了飯菜。
紀檀音也是暗暗地鬆了口氣。
慕璟翊恢複了神氣,帶著黑豆去花園玩耍。
紀檀音得知昨夜紀軒遇刺,她讓錦竹準備準備,打算前往縣衙一趟。
她喬裝打扮了一番,與錦竹從後院離開。
她前腳離開,慕璟翊便知曉了。
他想起昨夜紀檀音守在他身旁的情形來。
他盤腿坐在地上,將一根牛骨丟給黑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