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應聲退下,安露走到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裡精心修飾的自己。
昂貴的香水味縈繞周身,可眼睛裡的焦慮卻怎麼也藏不住。
她從首飾盒裡翻出一枚鴿子蛋鑽戒,這是秦先生上個月送的生日禮物。
香江是個紙醉金迷的地方,在這裡,她見過太多太多的人情冷暖。
當然,也因此享受了許多的奢靡生活。
自從來到這裡,安露簡直要忘了自己之前在海城的日子了。
所以收到錢雪的信後,她當時第一反應是,錢雪會不會影響自己。
她現在過得很好,等她有足夠資本,她還要去找安敏算賬呢。
錢雪她是撈不出來,但是她可以替她報仇。
第二天傍晚,秦軒帶著一身酒氣回來。
他穿著定製西裝,領帶鬆垮地掛在頸間,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安露,隨手將外套扔在傭人懷裡。
“怎麼,想通了?”
安露起身給他倒了杯醒酒茶,聲音柔得像水:“先生,我想回家看看我爸媽。”
秦先生接過茶杯,目光在她胸口的翡翠吊墜上停留片刻。
那吊墜是他前陣子從拍賣行拍下的,據說曾是清宮舊物。
“想要多少?”
“你看著給嘛。”
秦先生挑眉,將茶杯重重放在茶幾上:“安露,你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
安露立刻跪坐在地毯上,伸手環住他的膝蓋:“先生,我不是貪心,人家怎麼也是衣錦還鄉嘛,給多一點怎麼啦,我給先生的還不夠多嗎?”
她抬頭時,眼眶已經紅了,睫毛上掛著淚珠,看起來楚楚可憐。
這招她用了許多次,屢試不爽。
秦先生最吃這套,他就喜歡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為他哭,為他笑,好像這樣就能證明他有多重要。
安露長得漂亮,會撒嬌,又放得開,似乎在這裡,她又成了前世那個能夠讓人為她癡狂的魅力女人。
果然,秦先生的臉色緩和下來。
他伸手捏了捏安露的下巴:“安分點,彆給我惹事。”
安露立刻笑靨如花,在他手背上印下一個吻:“謝謝先生!”
等秦先生進了浴室,安露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走到陽台,看著樓下流光溢彩的維多利亞港。
安敏,你曾經給予我的痛苦,這一次,我會百倍奉還。
……
而遠在白楊溝的安敏和梁毅並不知道,安露的回來即將掀起又一場的腥風血雨。
兩個人回到白楊溝後,安晴的信件姍姍來遲。
她去見了安誌傑,收下了他的遺囑。
他名下所有的財產都將轉給安敏,用來彌補前半生所犯下的罪。
安晴還說,到時候她會領走安誌傑的屍體,葬回安家老宅。
今後安敏不用再回來這邊了,這個令她傷心的地方。
日子晃晃悠悠的又過了三個月,此時安敏的肚子已經大到無法行走。
梁毅也不放心安敏,時常會早早回家照顧她。
兩人去醫院時,醫生也說過,讓她好好養身子。
一整個冬天,她基本都窩在家裡閉門不出了。
窗外的積雪在晨光裡泛著柔和的光暈,安敏窩在鋪著厚棉墊的藤椅裡,手輕輕搭在隆起的肚子上。
梁毅剛從隊裡回來,肩頭還沾著雪粒子,進門就搓著手往炕邊湊。
“今天風大,我提前請假了。”
他解下沾著寒氣的圍巾,把手搓熱後,伸手探進安敏的衣襟,掌心貼著她溫熱的肚皮。
“小家夥們又在鬨?”